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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來你師父根本不是出去雲遊,而是出去躲債了呀。」習語恍然大悟。
溫亭晚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那孩子半晌,眼神示意習語從荷包中取了些錢銀給他。
「你師父之前答應要給我算一卦的,這一卦對我很重要,什麼時候你師父回來了,麻煩你向溫留長溫尚書的府邸遞個訊息。」
小孩兒捏著手中的碎銀,有些底氣不足地應了一聲。
離開前,溫亭晚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關切道:「你的病好了嗎?上回你師父同我說,你病得很重。」
那小孩兒愣了愣,深深看了溫亭晚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多謝姐姐關心,我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那便好。」
溫亭晚轉身欲走,卻又被喚住了。回頭便見小孩兒雙唇囁嚅,猶猶豫豫道:「我師父上回出去兩月便回來了,姐姐可以兩個月後再來找他。」
「多謝!」溫亭晚沖他笑了笑。
走出巷口,習語終於忍不住問道:「主子,那孩子一看就是在撒謊,指不定那老道就在裡頭呢,您就這麼走了?」
習語看得出來,溫亭晚不可能看不出來,她不知老道為何避而不見,可她咄咄逼人只會適得其反,別到時候真將人逼得雲遊去,可就得不償失了。
「你找個人,在這條巷子裡守著,一旦見著老道的蹤跡便通知我。」
雖不明白溫亭晚為何那麼執著於尋找一個邋裡邋遢的臭道士,但習語向來極有分寸,不該問的不問,只領命應了聲「是」。
溫亭晚走後,小孩兒關上門,轉身進了院,見老道搖著蒲扇,在一把破舊躺椅上乘涼,不解道:「師父,那位姐姐是給我買了蓮花酥,還出錢讓我瞧病的人吧。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您為何不見她?」
老道愜意地閉著眼,神神秘秘道,「時機未到,時機未到啊」
小孩兒悄悄切了一聲。
察覺到他似有不滿,老道旋即警告他:「小昭,可別想瞞著師父偷偷向她報信,師父告訴你,你那不是幫她而是害她,甚至會害死她的。」
小昭木楞了一會兒,顯然被老道這番話嚇著了。少頃,他撇撇嘴,氣呼呼地跑開了。
老道幽幽停下了手中的蒲扇,睜開眼時,眸光清明澄澈,他在懷中摸索片刻,掏出一片精緻的羽狀銀飾來,看模樣,像是異族之物。
他順著那銀飾的紋理細細摩挲,也不知想起什麼,勾唇苦笑起來,復又將銀飾小心翼翼地放回懷中。
望著頭頂湛藍無際的天空,老道眸中的悲色已消失地無影無蹤,他哼著小曲,蒲扇再次搖動了起來。
溫亭晚的馬車出了東市,轉而去了長平街。
既是出來買點心的,自然是該買些點心回去。
在長平街逛了一會兒,她倏地在賣糖餅的攤位前停了下來,對著那被煎得滋滋作響,香氣四溢的糖餅發愣,看得小販都忍不住出聲詢問。
「夫人,可要來個糖餅?」
溫亭晚回過神,問道,「小哥是何時開始做糖餅的?我記得從前這兒也有個做糖餅的,不過是個有些年紀的大爺。」
那小販笑了:「夫人說的是我爹吧,我家這攤位在東街擺了十幾年了,可是出了名的,這街坊鄰居要吃糖餅都來我家買。」
「那來五個糖餅吧。」
「好嘞。」
聽溫亭晚說完,習語剛將錢遞過去,突然跑過來個氣喘吁吁的小丫鬟,「老闆,給我來三個糖餅。」
小販有些抱歉地看過去,指了指溫亭晚,「姑娘,真的不巧,方才最後那五隻糖餅已被這位夫人買走了。」
丫鬟驚訝地「啊」了聲,懇求道:「老闆,真的一個都沒有了嗎?我家夫人實在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