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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逛得有些累了的時候,卻聽景詹突然問道:「太子妃從前住在哪個院子?」
溫亭晚以為他是想去休息,「殿下,臣妾從前住的房間太小,臣妾的母親今日為殿下安排的是旁的院子。」
「孤知道。」景詹悄悄環住她掩在袖中的手,柔聲道,「孤只是想看看太子妃從前住的地方長什麼樣。」
太子既然提起了,溫亭晚也不好不帶他去。
可她的那個院子確實不大,只庭院裡中的花木還算繁多,一眼望盡,沒什麼好看的。
兩人進了室內,景詹負手在書架前繞了一圈,緊接著將視線落在了花梨木的書案上,書案上歸類堆疊了不少紙張,是溫亭晚從前做的畫和寫的字。
景詹順手抽出一疊展開。
第一張便寫著「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他往下頭翻了兩三張,驀地抬頭,看向溫亭晚的眼神別有深意。
溫亭晚不明所以,湊近去看,忽得想起什麼,面上一臊,抬手欲將這疊紙奪回來,無奈景詹早有防備,長臂一抬,溫亭晚哪裡夠得著。
景詹眼眸含笑看著她:「這些都是寫給孤的?」
不可否認的是,這些的確是她當初想到太子時寫的。可無論她從前懷著多麼甜蜜的心情落筆,現在都只有滿溢的羞恥。
「怎麼會是寫給殿下的。」溫亭晚嘴硬道,「這些都是古往今來家喻戶曉的情詩,臣妾只是寫來練字而已。」
「真的?」景詹挑眉,「太子妃沒有騙孤?」
聽到「騙」這個字,溫亭晚陡然想起了易情術的事,眸光一黯,竟隱隱有些心虛。
「殿下。」她試探道,「若您發現有人騙了您,您會如何?」
景詹似乎並沒有把溫亭晚的這番話放在心上,繼續用玩笑的語氣道:「孤最討厭被人欺騙,太子妃騙了孤什麼?」
溫亭晚面色微微有些發白,為了不教太子看出異常,揚唇道:「臣妾確實騙了殿下一件事」
「嗯?」
「其實」溫亭晚皺了皺眉,露出一絲嫌棄的表情,「其實臣妾真的很討厭姜,先前殿下命御膳房送了半個月的老薑雞湯,臣妾雖嘴上不說,心底實在怨極了您。」
景詹笑起來,「怎聽上去好似是孤的錯了,太子妃是在怪孤不夠瞭解你嘛。」
溫亭晚嘟起嘴,無聲地表達她的不滿。
在一旁候著的幾位侍女偷偷交換著眼神,皆流露出艷羨的目光。這怎麼看都像是一對恩愛夫妻打情罵俏的場景。
然太子背過身去後,溫亭晚面色倏然凝重起來,努力在心中盤算如何擺脫太子跑出去。
次日午後,溫亭晚恰巧抓住一個機會。
溫留長是棋痴,棋藝高超,但始終苦於難逢對手。溫亭晚知太子同樣棋藝非凡,便藉機同太子提了此事。
兩人在花園中的涼亭擺了棋盤,初時,溫留長接連慘敗,太子似有所覺,道:「溫大人不必顧忌孤的身份,棋逢對手,才是難得。」
溫留長聞此言,面露愧色,這才拿出真實水平。接下來的幾局,兩人可謂旗鼓相當,不僅是溫留長,連太子都因棋局精彩,沉溺其中。
溫亭晚知道,以溫留長的性子,這棋怕是能一直下到天黑。
她對候在一旁的婢女說她去外頭買些點心,很快回來,藉機帶著習語偷偷溜出了涼亭,快步從側門出了府,上了早命習語備好的馬車。
溫亭晚依稀記得,那日老道說過,可以去東市最西邊的那條巷子尋他。
車夫得了地名兒,馬鞭兒一揚,隨著車軲轆轟隆隆的滾動聲,馬車疾馳而去。
溫府牆角的一顆梧桐樹上,一個隱蔽的身影瞧見這一幕,悄悄跟在了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