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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他得知太子阿兄病逝後,過於悲痛,又連著不吃不喝地守靈七日,最後昏迷不醒了三日,等他能站起來後,得知的便是沈齊佑在太子阿兄危難之際,定下兵分兩路之策,一路殺出重圍護送太子回長安治病,另一路便是由沈齊佑統領三軍,留下來反擊西突厥。
後來,沈齊佑不僅大破西突厥的包圍,還擒住了西突厥的大將軍,並重創了突厥大軍,因此才逼得西突厥只好息兵談和。談和剛畢,就聞太子病逝在回長安的途中,沈齊佑立即披麻星夜兼程地趕到太子薨逝的驛站,親自扶靈回到了長安。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卑職當年得以逃生後,本想著趕回長安將此事報於皇后與聖人,只是卑職還沒過進隴右道便遭到了神秘人追殺,逼得卑職在突厥人的地盤裡東躲西藏了兩年多才跟著商隊混進了隴右道,又花了一年時間才回到長安。卑職一回長安就聽說了當年太子的靈柩是寧王殿下親自送回來的,又聞當年西突厥困住的雅布賴大軍也是寧王解救的,卑職就覺得此事大有陰謀。」楊朝炎憤然道,「果然,卑職剛現身長安不久,就又遇到了不良人在暗中追殺。」
「不良人……」沈燼溫眯起了眼,「他們可都是寧王的人。」
楊朝炎面色凝重地頷了一下首,道:「正是,所以卑職才懷疑,當年太子殿下的死,定然跟寧王脫不了幹係。」
沈燼溫陡然站了起來,「我明日就帶你進宮,由你向父皇當面稟明當年之事。」
楊朝炎一聽,卻面露為難之色,搖頭道:「卑職不能。」
「為何?」
「卑職雖活了下來,但事過三年,所有證據皆以毀滅乾淨,聖人是不會單信卑職的片面之詞的,寧王也不可能同卑職當面對質,而且……」楊朝炎面露痛苦之色,道,「那寧王似乎對卑職早有防範,竟將家父的把柄早早地握在手中,並且故意找機會透露給了卑職,卑職若敢面聖,他必會對楊家下手,卑職……不想連累楊家。」
沈燼溫默了一瞬,問:「那你有何打算?」
楊朝炎噗通一下跪地叩了一個響頭,語氣凜然道:「卑職雖不想連累家族,但卑職不怕死,卑職懇請殿下徹查太子殿下死因,還太子殿下一個真相,卑職願意為此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沈燼溫上前拉楊朝炎起身,義正辭嚴道:「太子阿兄能有你這等重臣良將,想必他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你放心,太子阿兄待扶舟如兄如父,我一定會查清太子阿兄的死因,若真是寧王所為,我定當替太子阿兄報仇雪恨。」
楊朝炎激動道:「太好了,卑職果然沒有看錯殿下。」
沈燼溫拍了拍楊朝炎的肩膀,想了想,忽頗感不解道:「你既然回來了,為何不直接去昭王府尋我,怎麼反倒費盡心思引我來保唐寺?」
楊朝炎一臉無奈道:「殿下以為卑職沒去過?卑職去過好幾次,只是次次見昭王府外面有暗探監視,有一次好不容易避開暗探,潛進府內,結果發現府裡到處都是機關重重,還有暗衛蟄伏,卑職的小命險些沒折在裡頭。」
沈燼溫這才想起上個月中,好像是有聽嚴叔提起過府裡是有那麼一個刺客光顧過,原來竟是楊朝炎,至於昭王府外面的那些眼線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懶得清理而已。
「卑職只好又想方設法地潛進了金吾衛的公廨,這才將殿下引來了保唐寺,這保唐寺今日人滿為患,最適合避人耳目。」
「原來如此。」他險些又誤會是孟娉婷所為,如今弄清楚了,他心裡竟沒來由地鬆了一口氣。
楊朝炎納悶道:「卑職記得太子殿下在時,卑職入殿下府邸那就如入無人之境,為何如今要遍設機關,可是有人要害殿下?」
「只是用來以防萬一而已。」沈燼溫又看了一眼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