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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旁站著地正是沈燼溫的玉驄馬。
那玉驄馬見了主人,立即打了一個響鼻,前蹄煩躁地拍打了兩下地面,似在催促主人趕緊將它領回去。
男子扭頭拍了拍馬頸,青驄馬竟立即乖順了。
「你是誰?」沈燼溫緩緩摸向後腰。
男子餘光掃了沈燼溫的手一眼,慢慢地抬起了頭,露出正臉,扯了一下唇道:「殿下,別來無恙。」
沈燼溫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臉,蹙了一下眉,然對方的聲音他似乎覺得頗為耳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但他的警覺性立即告訴他,今日真正引他來此的人應該就是眼前之人。
「金吾衙裡的那封信可是你放的?「
「正是。」
「你究竟是誰?」
男子抬手伸向耳側摸了摸,片刻後,竟從臉上撕下一片人/皮面具下來,露出原本的真容沖沈燼溫又笑了一下,道:「殿下,可還記得卑職?」
「你是……」沈燼溫立即鬆開摁住玲瓏弩的手,訝然地打量著男子的臉道,「楊衛率!」
楊朝炎立即上前,叉手半跪著見禮道:「東宮左衛率,楊朝炎參見昭王殿下。」
沈燼溫震驚過來,忙兩步上前,一把拉起楊朝炎,激動道:「果真是你,你還活著?」
楊朝炎咬牙切齒道:「太子殿下的大仇未報,卑職怎麼可能先死。」
聞言,沈燼溫神色大震,忙抓住楊朝炎的手臂追問:「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太子阿兄真的是病死的?你怎麼過了三年才回來?」
楊朝炎警惕地掃了一眼四周,反拉住沈燼溫的手臂,道:「此地不是說話之地,殿下請隨我來。」
半柱香後,楊朝炎帶著沈燼溫來到東市內西北角一處隱蔽的小院子內,東市距離平康坊不過一路之隔,加之又在鬧市中,龍蛇混雜,人來人往,最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沈燼溫環視四周,見院子殘破,爛木橫陳,滿是落葉,顯然是很久沒人打掃過了。
楊朝炎帶他進了屋,屋內陳設簡陋,窗紙破敗,角落裡還有蛛網,到處都是灰塵。
「這是你如今住的地方?」
楊朝炎見沈燼溫面露不忍,解釋道,「卑職這三年來過慣了被人追殺的日子,藏身之地一個換一個的,根本來不及久住,也就懶得打掃了,能棲身就行。」說著,他指著平日睡的榻上,道,「那是我睡的榻,還算乾淨,殿下若不嫌棄,請上坐。」
沈燼溫扭頭,不解地看著他,「你為何不回楊家?」
楊家也算是長安城裡聲名顯赫的高門望族,楊朝炎一個高門子弟寧願淪落到如今的慘境,也不選擇回楊家尋求庇護,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苦衷?
楊朝炎面色一凝,搖頭嘆道:「卑職不想連累家人。」
這話裡顯然大有文章,沈燼溫一撩衣袍,轉身坐在榻上,沉顏道:「當年究竟出了什麼事?」
楊朝炎深吸了一口氣,道:「太子殿下的死大有蹊蹺,當年太子殿下身在中軍帥帳,伺候之人皆是東宮心腹,按理是不可能輕易染上痢疾,再說那痢疾多發於南境,很少發於北境。當年北伐大軍連續攻克了西突厥四座城池,眼見就要攻破西突厥王帳最後一道防線時,我軍竟然在一夜之間突然爆發了痢疾,那痢疾來勢洶洶,導致我軍死傷慘重,太子殿下當即下令撤退到雅布賴城休整。」
這些事情倒是如當年沈燼溫打聽出來的一樣。
「太子殿下/體恤下屬,時常下去視察軍營,不過我等心腹之人皆有跟隨,不讓太子殿下靠病患過近。前幾回還好,誰知最後一回視察回去後,竟被染上了痢疾,但我等跟隨之人,卻無一人感染痢疾。當時隨行的軍醫不知為何,走的走失,病的病,竟沒幾個能用的,殿下一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