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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會盯緊對皇權有威脅之人。
在場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皇帝是對這位戰功赫赫的玄王殿下生了疑心,心下諸多計較。
「策兒此次為我大駱打了勝仗,當真是可喜可賀,」皇帝面上堆著笑容,「皇后今早同朕說,想將林御史的千金賜與你做側妃,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哪是問駱玄策的意見,分明是想強塞人了,只是出於駱玄策戰功赫赫,虛禮一番。
自古有幾人敢拂了皇上聖意?
寧祺無意識握緊了拳,垂眸斂去蔓延在眼裡的殺意,這一刻的寧祺,如深谷幽蘭,綻放著陰冷幽暗,令人不寒而慄。
手上一暖,緊握的拳頭被一隻大掌包裹住,寧祺有瞬間的怔楞茫然,在觸及駱玄策充滿安撫意味的眸子,才褪去煞氣,溫溫和和沉澱下來。
緊握的拳頭也逐漸鬆開,駱玄策順勢扣入,使勁捏了捏便退開,起身到宴堂中央,規規矩矩行了個禮,「父皇為兒臣著想,兒臣不甚榮幸,但如今邊關只是暫時穩定,保不齊他日就有野心勃勃之人覬覦我大駱江山,兒臣只願策馬疆場,為父皇保大駱領土完整。至於成婚之事,著實算累贅,若他日敵人以此威脅,定會教兒臣陷入忠義難擇的境地。」
眾人譁然,驚於戰事或許未平,也驚於駱玄策真能拂了帝王面子。
皇帝臉色自然不好看,旁邊的皇后更是倏然沉了臉,沒想到自己苦心經營的棋子,竟被人嫌到這等地步,簡直丟盡了臉面。
「既如此,朕也不再強求,若他日策兒看上了哪家姑娘,父皇定為你做主。」
「兒臣謝過父皇。」心中卻自有一番計較,哪家姑娘能比得上寧祺讓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縈?
再說了,就算真有那麼個人,也不可能再入他眼了。
他的全部,只能給寧祺一個人,不會分給別人。
駱玄策回了席位,就著席案遮掩,又將那愛不釋手的修長手指握進手裡,他方才沒有忽略寧祺一瞬升起的戾氣,雖然不明所以,但足夠使他生出一抹心疼,更想將人捧在心尖上。
寧祺感受著溫暖,微微緊了緊,端起案上果酒,酒杯遮掩住微揚嘴角,只露出一雙水光瀲灩的眸子。
駱向端不知為何心中一悸,從進入宴會開始,眸光就不由自己跟著寧祺,連他也不知為何,徒然見到那樣一雙眼睛,像平靜湖面投入石塊,水波漣漣。
下一瞬,就與一道凌厲視線對視。駱玄策目光冷寒,耐人尋味,盯得他渾身不自在,最終拿起酒杯,狠狠飲下去,行動間有些不自持的慌亂。
「肖愛卿,朕瞧你年紀也不小了,是否有心儀姑娘,你的主,朕還是能做的。」戰火一路引到肖翼。
肖翼一驚,頓時明白皇帝這是拿駱玄策沒辦法,要尋他開刀了。
皇帝這話,蘊含的意思耐人尋味,他能做肖翼的主,卻是建立在駱玄策之後,影射駱玄策沒規沒矩,違抗皇帝之言。
皇家之事,向來多骯髒。
肖翼下意識瞥了眼駱玄策,他沒有那等本事,違抗不了皇帝之命。駱玄策皺了皺眉,右手指節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肖翼常年與駱玄策的默契使然,一下就明白駱玄策的意思。
「臣謝陛下恩典。臣一介武人,實在不敢叫這皇城千金委身與我。」肖翼故作惶恐,有推辭之意。
皇帝眼神危險了幾分。
「父皇,肖翼這小子,是心裡有人了,半點沒有其他意思。」駱玄策頗有些幸災樂禍,為肖翼做解釋,而肖翼恰到好處表現出意思難為情。
這番模樣倒是騙過了皇帝。
「哦?肖愛卿這是相中了哪家千金,朕為你賜下皇婚,如此,朕也算為肖老將軍做了件憾事,何其樂哉。」皇帝咬緊了肖翼不放,顯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