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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抿抿唇,隔了會兒還是開口道,「這幾日哀家潛心修佛,得方丈指點,算到陛下近日不太平。」
女人話音一出,江月舊就猜到了她的意圖。
怎麼,陛下不太平,所以又要拿自己開刀?
太后見她面色不虞,一副要發怒的模樣,登時也有些不快,「昭和若真的為了你皇兄好,不如待在這緣山寺,吃齋唸佛一陣子,等過了風頭,再回宮去。」
女人說得直白,就差把「你是災星」幾個字貼她身上了。
江月舊盯住佛前晃動的香火,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惹怒了這個老女人。
她為何處心積慮要把昭和從晉平帝身邊分開?
「你是個好孩子,哀家相信你能識大體,做出正確的選擇。」
「可是昭和不想離開皇兄。」
少女站起身,拍拍屁股,撂下一句話來,便出了禪門。
絲毫不顧太后鐵青的面色。
只是出門時,方巧看見宋清雪站在牆根處,也不知是剛來,還是來了許久。
但江月舊並不怎麼在意這些,她走的急促,帶著怒氣,裙裾翩躚。
少女回到禪房仍氣得不輕,臨入睡了,還氣鼓鼓地坐在床榻上,眼兒瞪得渾圓。
憑什麼要把她留下來吃齋唸佛的,昭和公主正直花季,難不成要和青燈古佛相伴一輩子嗎?
糟老太婆壞的很。
江月舊嘀嘀咕咕罵了一陣子,躺下時發現窗外人影浮動。
其實每晚睡前,她都會模模糊糊看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半靠在窗框上。
松香膽小,還以為是什麼不軌之徒,後來才知道,來人是顧統領。
可顧統領什麼時候與自家傻公主,有這般交情了?
江月舊也不明白,只是顧言風這樣暗戳戳守著她,實在讓人很安心。
哪怕沒有愛意,哪怕只是奉皇兄之命。
她也歡喜的緊。
今兒被太后氣了一遭,江月舊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險些將被子蹬出個窟窿來。
過了半宿,少女聽見一陣低低的歌聲,從窗縫裡飄進來。
男人嗓音沉沉,與其說實在唱歌還不如說是在哼調子。
一種類似於童謠的安眠曲。
他哼的輕柔,像是在刻意哄誰入睡。
江月舊聽著聽著,唇角彎彎,抱著被衾竟很快起了睏意。
一夜無夢,安然好眠。
早間醒來後,尚未來得及睜眼,就被松香慌張地扶起,「公主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丟下您自個回宮去了。」
「……」
少女磨牙,眉心狠狠一皺。
堂堂一國太后,居然也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不過既然敢將她丟在緣山寺,想必一定做了完全的準備。
江月舊繞著寺廟轉了一整圈,果不其然發現四處都有武僧把守,簡直插翅難飛。
緣山寺本就是皇家寺廟,有太后的人也不奇怪。
再者而言,若她沒有回宮,晉平帝又聽信了太后的話,不來尋她,那自己豈不是真的要老死在這兒了。
「公主,您怎麼跑這兒來了。」
宋清雪氣喘吁吁追了過來,佯裝擔憂,「太后命臣婦留下照顧您,誰想您一轉眼就沒了人影。」
江月舊抬眼看她,並不摻雜什麼情緒,只是一種將人拆分看透的目光。
她想,宋清雪應該是同太后做了什麼交易。
譬如她替太后看住自己,太后放她相公出獄之類的。
女人避開她的視線,伸手扶著少女往回走。
可走了好一陣子,江月舊才發現,這並不是回自己禪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