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頁(第1/2 頁)
江月舊蹙眉,扭了扭發酸的脖子,正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覺,卻聽馬車外傳來秦嬤嬤的聲音。
「昭和公主,太后娘娘有旨。」
松香一聽,立刻扶著少女下了馬車。
秦嬤嬤身側站了個臉色慘白的女子,身著布衣,髮髻凌亂,像是剛經歷過一場逃亡。
「民女宋氏不幸遭遇山匪,幸得太后娘娘慈悲相救,昭和公主與其年紀相仿,不如就共乘一車吧。」
「……」
誰救的人跟誰坐啊。
江月舊耷拉著腦袋,壓根沒搭理她們,屁股一轉,人又鑽進了馬車裡。
秦嬤嬤吃了癟,剛要變臉,想起昭和公主是個痴傻的,與她計較什麼。
遂伸手一推,將宋氏推到松香跟前,「老奴把人交給公主了,這便告退。」
松香性子溫吞,自然沒什麼主意。
眼下又是太后發了話,只好領著女人進了馬車。
江月舊掀著眼簾,淡淡打量著束手束腳的宋氏。
婦人髮髻、眼角浮腫、手腕和臉頰處均有傷痕。
看起來確實是遇了劫匪的模樣。
可是就這麼巧,正好碰到了前來上香的太后一眾?
少女捻了塊紅豆糕,遞到女人眼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宋氏慌忙接過,恭敬道,「回公主,民婦喚作清雪。」
「清雪姐姐怎麼一個人在山裡,你的相公呢?」
江月舊本是隨意一問,未料卻直戳中痛處。
宋清雪埋頭咬了口紅豆糕,眼尾生紅,險些落淚。
半響,她才低低道,「相公遭歹人陷害,鋃鐺入獄。
民婦此行,正是要去看望他。」
「哦。」
少女輕應一聲,忽然嬌嬌地笑,「清雪姐姐,你方才吃的糕點裡有毒。」
女人泫然欲泣的動作一僵,本能地抬手掐住咽喉,想要將食物催吐出口。
直到聽見江月舊得逞的笑音,方才緩緩停住。
宋清雪艱難地嚥下糕點,暗中又打量起這個所謂的傻子公主來。
她是單純痴傻地惡作劇,還是早已瞧出了什麼端倪?
-緣山寺本就是皇家寺廟,又處在緣山山巔上,香客稀少。
太后吃齋唸佛,誠心的很,一連數日,都沒搭理過江月舊。
少女樂得清閒,但若是沒了宋清雪跟在後頭,她還能更悠哉一些。
「公主,您今兒都沒怎麼吃齋飯,民婦帶了些饃饃給您。」
女人說著,從懷裡掏出個紙包來。
聞著香氣,該是蔥油味的。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江月舊臉一皺,「你為什麼總跟著昭和?」
宋清雪將饃饃揣進少女懷中,垂著頭,瞧著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不說昭和就走了。」
江月舊捏著饃饃,裝作抬腿要走的模樣。
女人一見,果真上前一步,攔在少女跟前,跪拜著行了個大禮。
「民婦想求公主,替民婦的相公洗刷冤屈……」
沒等宋清雪說完,後者便把饃饃塞回她的懷裡,退開數步道,「我不聽我不聽,你去求太后娘娘吧。」
言罷,江月舊拎著裙裾便匆匆逃開。
有沒有搞錯,她只是個傻子啊。
怎麼會想起來讓一個傻子公主幫忙。
之後幾日,宋清雪非但沒有知難而退,反倒變本加厲。
江月舊下榻,她提鞋。
江月舊口渴,她倒茶。
江月舊進茅房,她恨不得都要在外面守著。
入夜之後,嚴冬猶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