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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程成眼神驚訝,隨即揚眉一笑,「那真是太巧了,幸會啊。」
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駛到樓前臺階下,司機開了門,撐著傘走到程成身邊等候。
「沈老師,不如讓我送你一程?」程成抬手指了指車,語氣誠懇。
沈尋點點頭:「那就麻煩程總了。」
她同於俊和曉樂告別,司機先把她送進車裡。她抬眼看見司機又替程成撐傘,把他送上車。
坐進來的那一霎,程成肩膀上稍微淋了點雨,他抽了張紙巾,將外套上那點雨珠輕輕擦乾。沈尋忍不住想,這幾步路,如果是程立的話,可能不用司機撐傘,自己就淋著雨上車了。
想到這裡,她眼前又浮現出程立的樣子。一回是那次去玉河鎮的路上遇到大雨,他淋濕了,卻只關心她有沒有感冒,還有一回是在度假酒店,他冒雨出現在她房間,襯衫濕透,黑眸深沉,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夢裡。
所有的記憶,所有的畫面,甜中摻著苦,讓她忍不住想起,卻又不敢再多想。這種滋味,就像身體裡藏著一道無形的傷口,那麼痛,卻無從修補。
「空調會不會冷?」程成輕聲詢問,溫文有禮。
沈尋搖搖頭:「挺好的。」
眼前這個男人,衣著考究,舉止優雅,相貌並不算多麼英俊,但勝在氣質。
「你和程立長得不像。」她開口。
「我猜沈老師是想說,弟弟英俊如電影明星,怎麼哥哥相貌如此平平?」程成側首看著她,微微一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瞅著他略帶調侃的眼神,沈尋有點不好意思,「您叫我沈尋就好。」
「沒關係,我早就習慣了。從他上小學開始,喜歡他的女生都會找我給他傳遞情書。我曾經樂觀地以為十封當中好歹有一封是給我的,結果全是給他的。」
「為什麼不直接給他啊?」沈尋好奇。
「這小子從小就不大愛搭理人。」
沈尋想像著程立小時候的樣子,忍不住彎起嘴角。
「真的沒有給你的情書嗎?」沈尋放鬆下來,和他開起玩笑,「我覺得你也不差啊。」
「嗯,幸好一百封中有一封是給我的,最後那個女孩子做了我太太。」程成笑了,「你看,所以量不重要,得看質,他收到過那麼多情書,也還沒成家。」
「是呢。」沈尋笑著笑著,有些悵然。
「他工作特殊,忙起來沒日沒夜的,一般都是他找我,說起來我也有一陣沒和他聯絡了。」程成的語氣略帶感慨。
沈尋點點頭,沒接話。她抬眼看向車窗外,大雨如注,天地茫茫,一如她的心境。
此時的程立,正坐在夜總會的包廂裡,揉著眉心聽人吵架。
「三哥怎麼教我們的?出來混要用腦子,不要以為你流過點血、斷過幾根骨頭、有膽砍人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了,」隆重得過分的水晶燈發出耀目的光線,仍刺不穿房間裡的煙霧升騰,一個光頭壯漢揚了揚夾煙的手,指著桌旁一個低頭的男人,「讓你找個小孩都找不到,我留著你有什麼用?」
熊海縮了縮腦袋,幾乎要跪到地上:「波哥,再給我五天時間。」
「五天?」光頭男啪的一聲砸碎了手上的酒瓶,拎起碎裂的瓶口對上熊海的臉,「你還有臉提五天?我告訴你,最多兩天,我要是見不著黃偉強他兒子的屍體,死的就是你!」
「葛波,夠了。」程立微微坐起身,語氣透著點疲倦和不耐煩。
「三哥,」光頭葛波對他很恭敬,「你是不是傷口又不舒服了?要不先回去歇著吧。」
「我本來打算在這兒休息的,結果你們來了。」
程立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瞅了他一眼,葛波頓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