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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四個人吃得還算氣氛融洽。陳嵐是個畫家,雖然嫻靜婉約,但酒量卻很好,故友相見,和沈晉生開了兩瓶紅酒,相談甚歡,到後頭聊得好像都忘記了兒女相親的主題。
楊威也是自來熟的性格,和沈尋聊了一會兒,嫌圓桌隔得遠,乾脆坐到她旁邊天南地北地瞎侃。但他始終保持彼此間的距離,並總是能及時給沈尋續茶,痞痞的表面,但有良好修養。
「我跟你說,我有個特別好的哥們兒,特別帥,特別有性格,以後有機會介紹你認識,」他開始訴說他的朋友,「不過前段時間我寄了一箱東西給他,把他給氣的呀。」
沈尋端著茶杯的手停住。楊威,她突然想起來,她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你說這人也是,哄姑娘不買包包首飾,居然買一箱子可可粉。然後我就捎帶了些私貨,把他給氣的呀,你知道我捎帶了什麼?」
她抬眼看向他:「保險套。」
楊威一愣:「嘿,神了,你怎麼猜到的?」
「你寄給了我。」沈尋輕聲開口。
「我去!」楊威瞪大眼,忍不住喊出聲。
快遞是他的助理聯絡程立給寄過去的,他以為收件人就是程立。
「楊威,你幹什麼呢!嘴巴不乾不淨的。」陳嵐聽見了他的髒話,蹙眉叱責。
「沒事,阿姨。」沈尋微微一笑,「我給他講了個笑話。」
是可笑啊。到哪裡也逃不開那個人的影子。
「你是程立的女朋友?」楊威瞅了一眼陳嵐和沈晉生,低聲問她。
再一次從別人口中聽見這個名字,讓沈尋覺得有種千山萬水的恍惚。
——你告訴我,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也沒有必要吧。
她想起那天在景清市局彼此最後的對話。
她究竟是他的誰?她無法回答。
「你知不知道,兩個人之間最慘的關係是什麼?」她盯著酒杯,雙眼微微濕潤。
楊威表情凝重起來,搖了搖頭。
「是未完,不待續。」
那個飯局,讓楊威出現在沈尋的人生裡,當然,不是能進一步發展的相親物件,而是個兄長一樣的男性朋友。雖然這個兄長有點鬧騰,有時候比她還孩子氣。但是有個人經常跟她胡說八道,拉著她各種組局、蹭局,也算生活多了點調味料。有時候在酒吧遇到她被人搭訕,楊威會立即擋住對方,說辭千篇一律——幹嗎呢,不想活了,敢泡我嫂子。第一回聽他這麼扯的時候,沈尋還愣了一下,有點心酸,後來也就麻木了。反正楊威也清楚,他的哥們兒已經很久沒有聯絡過他,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只是他們也似乎形成了一種默契,從來不提他的去向。
不知不覺到了7月,又是一年夏天。大概是考慮到她的狀態,鄭書春不再安排她出差,只是派一些國際性的選題,讓她發揮下英文特長,做一些電話或郵件採訪。要麼就是利用下她的知名度,做一些音訊和影片新媒體策劃跨界節目。沈尋不愛露臉,影片幾乎都拒了,只選擇了一家這兩年迅速發展起來的音訊平臺,做一檔脫口秀類的節目。一方面她喜歡這家創業平臺的風格,另一方面搭檔曉樂也對她的胃口。
「沈尋,就剛才那個聽眾的留言,我來問下你,你覺得你理解的愛情是什麼?」這一天,節目當中,曉樂突然問了她這個問題。
沈尋愣了一下,然後笑著答:「愛是恆久忍耐,愛是恩慈,愛是永無止息。」
曉樂頓時抗議:「你這也太不誠懇了,拿《聖經》搪塞我們,不行。」
留言欄裡也跳出一些使用者的實時抗議。
「好吧,我想想,」沈尋斂了笑容,聲音平靜,「對我來說,愛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