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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終於不再是一副清冷孤傲的桑駱,許嘉秦想到什麼,問他:「我找到我弟弟,耶!那你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了嗎?」
桑駱精神放空,望著轉圈圈的天花板,眉眼之間染上溫柔,嘴角噙著笑:「找到了。」
許嘉秦:「真好,我們都找到了。」
桑駱哼哼笑了聲。
旋旋轉轉的思緒,撕扯著他墜入那段身在深淵中的回憶裡。
十一年了吧。
那時自己剛剛踏進這個圈子,不顧父母的反對,一腔孤勇,自己一個人北上首都。
那時十四歲,初中剛畢業,差點要休學,是父親求了不知多少人,找了不知多少關係,讓他在一所私立藝術學校讀了高中。
他生的漂亮極了,顏值條件簡直是圈子裡少見的優質,剛變完聲的嗓音非常好聽,唱起歌來染著少年奶氣又帶著故作的低沉。
很快便被公司老總看中,想要把他和另外四個男孩一起,直接組合出道。
剛得知這個訊息,他開心到飛起,笑的臉都疼了,給爸爸媽媽打電話報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們,自己一直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報。
說完這個好訊息之後,卻被帶到老總的房間,他以為是簽合約,帶著懵懂雀躍的心情,踏進了那個房間。
迎上的卻是老總猥瑣的笑,和朝自己伸來的手。
已經十四歲的他,瞬間明白了一切,已經一米七的個子,加上每天練舞,帶著極致的憤怒一腳把老總踹翻在地上,狠揍了那人一頓,奪門而出。
凜冬的天,他穿的不多,哆嗦著朝著學校走去,天竟飄起了雪花。
口袋裡手機震動,凍的他神經都遲鈍了,想了好幾聲他才感覺到,接起來,那邊說了什麼,他聽了三遍才明白了電話裡的意思。
爸爸媽媽,沒了。
在從火車站來他公司的路上。
他們是來看他的,他前腳才說了要出道的訊息,後腳爸媽就趕來了,他們不是一直都反對自己的嗎,為什麼要來看他啊!
是他害死了爸爸媽媽。
這個想法鋪天蓋地的湧進腦海中,幾重的打擊落在他身上,他歇斯底里的喊著,瘋了似的在大雪天中狂奔了不知多久,連鞋子都跑丟了一隻,仿若無知覺一樣跑著,直到累的再提不動腳步,才停下。
那是通往學校路上的一座大橋,那時的雪已經沒了腳踝,那時雪人一般的他,望著橋底還未結冰的江水,眼底一片死寂。
腳,遲疑著抬起來的時候。
一道脆生生的奶音拉住了他:「哥哥。」
桑駱側了側頭,垂下眸子,一個六七歲的孩子眨著玻璃珠一樣亮晶晶的大眼睛,小個子還不到他的腰間,正昂著頭望著他。
見他低頭看自己,甜甜的笑了下:「哥哥,雪下的好大,你為什麼不帶傘呀?我的皮卡丘傘送給你啦。咦,哥哥你為什麼哭了呀,我媽媽說南方人沒見過雪,下雪天不打傘的人都是南方人,你是不是也是南方人呀?」
稍稍停了停,卻沒聽著大哥哥回他,又說:「哥哥是不是因為沒見過這麼大的雪,被這個漂亮的人間美哭的呀?那哥哥不要哭了好不好——」
說著低下頭從厚重的衣服口袋裡掏出個東西,放進桑駱手裡,仰起頭眼睛閃著光:「吶,這是我媽媽給我買的彩虹糖,送給哥哥,哥哥以後的人生也會都是彩虹的顏色呀~」
桑駱垂眸看到手心裡的彩虹糖,啞了的嗓子哽的發痛,半蹲下身子,改成他仰著頭看他:「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紀高,叫我糖糕也行,糖糕是我的小名——」
身後有女人的聲音在喊「糖糕」,桑駱側眸看到應急車道上停著輛車,小紀高聽到叫他回了回身,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