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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阮搬出靖律及令嫦身後清名來便是為展現她此行的誠意,要叔父放心。可蕭朗卻似是不曾聽懂她話中深意一般,只搖頭嘆道:「罷了吧。她生前既做下這樣的事,老臣有何臉面苛責旁人。還望殿下施捨老臣一點臉面,莫要再追究了。」
念阮又軟言相勸了幾句,見叔父拒絕之心明顯,已知了他的打算,心底也漸漸地冷了。只問:「叔父接下來可有何打算?」
「回殿下,小女驟然離世,老臣已萬念俱灰,想去獻陵為太后守陵,終此殘年,皇后殿下和陛下不會不同意吧?」
蕭朗覷著侄女的臉色,蒼老的臉上一片小心翼翼,叫人不忍拒絕。
「自然。」
念阮微微一笑,面上滴水不漏,「侄女定當將阿叔的心願原原本本地告知陛下。」
令姒此刻已去而復返,見父親正與堂妹商議事情,便遲疑地停下腳步,跪在了靈堂當口。念阮順勢轉目於她:「起來吧。」
「二堂姊既已下葬,我便不打擾了。我去看看母親。」
良言勸不了該死的鬼,觀二叔一家是鐵了心要反了,念阮不欲再勸,但如今繼母蘭陵公主卻還住在府中,為妨二叔狗急跳牆以她做人質,須得提前把人接走了。
蕭府眾人遂又將她送去東院,待排成長龍的羽林亦消失在月洞門裡才轉身回返。父子幾人沉默地行在冬草蓊如的碎石路上,令姒佯作不知地問:「阿父,我們當真要去為太后守陵麼?」
蕭朗眼神堅毅,不置可否。這個時候上表祈求外任自是名正言順,但貉奴生性陰狡,必不會放他回陝州,說不定,還會將他調去他那好侄兒的眼皮子底下,讓他看著自己。而此刻他手中無一兵一卒,要想逃回陝州談何容易。
而陵邑,卻是有兵駐守的……
「妾觀叔父必反,陛下宜早做決斷。」
是夜,念阮返回首陽山上,夜間服侍丈夫更衣時,她把今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柔聲勸了這一句。
因嬴昭下詔命在先帝陵寢之東另起一墳,太后猶未下葬,停靈在先帝的獻陵之中。獻陵有陵衛駐守,約三千之數。
陵衛本是選取精銳充任,以備戰時護衛京師。但靖朝享國日久,陵衛自然也就久受冷落了,若以金帛誘之,或可收買。
這點人馬遠不足他反攻京城,念阮猜想,叔父或許是想利用這三千之眾護送他逃回陝州去。
陝州是他舊部,勢力根深蒂固,離京師亦不遠,自可招兵買馬引烽火西來。
她一雙柔荑還按在他胸前的衣襟上,稍稍一頓,纖纖玉指便被他握住了。嬴昭細細揉搓著她涼如夜露的手指,把自己的溫度傳遞過去:「那以皇后之見,朕當如何呢。」
他有心要考她的執政能力,是故有此一問。念阮偏頭想了想,「陵衛久不受陛下約束,心向著誰並不好說,若事先安排下去只怕會打草驚蛇。」
「獻陵北有洛水,南有群山,皆難以翻繞,只有東西兩條出路,可事先設伏於路口,守株待兔,不怕他們不來。」
嬴昭點頭微露讚許之意,又問她:「那皇后再說說,這差事派誰去為好?」
羽林衛直屬於皇帝,自然義不容辭。念阮心間很快有了人選,忽又反應過來,嬌靨泛粉,嗔他道:「你又呷醋!你是不是就故意想我說讓他去?」
她忿忿轉過身,心間一點委屈如雨落池塘漣漪般蔓延開來。他怎麼就這麼愛醋啊,分明她什麼都是他的了,他卻還這樣,總試探她。
嘖,現在總算知道要避嫌了?
他薄唇揚起甜蜜的弧度,自身後擁住她在榻上坐下,把人抱在了自己膝上坐著。念阮猶在生氣,死命去掰他扣在自己腰前的手,一雙蓮足不安分地亂蹬著,想要下去。
「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