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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戚因姻親而生,永遠只能依附皇權,不能反過來成為君王的掣肘。他就是要把權力全部收回手裡。
只是令嫦——
想起這個堂姊,念阮眉頭重又輕顰起來。誠然令嫦並不算是毫無缺點的好姑娘,她自私貪婪,驕縱跋扈,還屢屢遭人利用。可她已為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付出了代價,又何至於死呢。
她想起上一世令嫦同叔父密謀造反、設計京兆王中了馬上風只能隨他們擺布的舊事,再觀如今,唏噓之餘也只能嘆一句冥冥之中似有報應了。
大概,人總歸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
收攏起萬千繁雜心緒,她慢慢地抽身出來,對躊躇著抱劍停在門前候命的朱纓道:「更衣吧。我們去壽丘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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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辰時時分, 皇后車駕駛入壽丘裡。
半個時辰前便有黃門來告訊,蕭府諸人不敢怠慢,蕭朗父子及崔氏、令姒等皆服縞素,恭在門前恭敬地跪著, 焦灼而擔憂地望著巷口的方向。
「來的怎麼是皇后。」蕭岸低低與父親耳語。
小妹的事, 本不必驚動皇帝親臨, 但事關京兆王,貉奴總歸要來安撫一番的。可今日過來的卻是他那個做了皇后的堂妹。
蕭朗目間亦閃過了一絲疑惑, 卻未置一詞。蕭岸又自語道:「人言貉奴已不好了, 難道是真的?」
他這一聲說得雖輕,身後的崔氏、令姒等卻都聞見了,俱是心間一顫。蕭朗瞪他一眼:「仲嶽,慎言!」
隔牆有耳, 眼下家裡的境地正危險, 若這話傳去了皇帝耳裡, 又是個光明正大地處置他的機會。他可不像他那好哥哥,有個得寵的好女兒。太后事發,他卻一點事也沒有, 反叫皇帝住進了他的道觀, 足見聖眷優渥。
「兒也只是猜測。」
蕭岸很快噤聲。蕭朗未再說什麼, 心思卻在飛速地轉動。除夕之後,百官修沐,皇帝便住進了首陽山上,朝中一應事務皆交給了任城王、高陽王二王打理。至今日已有一旬之久,百官修沐早已結束,皇帝卻始終沒有迴鑾之意,這確乎有些反常。
貉奴自幼勤於政務, 便是往年受制於太后優遊恭己無政事相擾,亦是潛心書案,勤習文史。像如今這般拋下一切與皇后住在郊外的首陽山上,確是不可思議。
朝中也漸漸起風言風語,言他那長兄為皇帝請來了個江湖術士,皇帝待在山上不肯迴鑾是為治病。蕭朗本還不信,這會兒經兒子這一提醒,聯想到今日只有皇后來皇帝卻不曾降臨,心底亦生出絲絲懷疑。
難道,皇帝當真是患了病麼?
一陣清脆悅耳的鑾鈴聲被微風送來,眾人翹首而望,是皇后的雲母安車到了。羽林靜路在前,黃門相隨在後,儀駕隊伍堵得裡坊巷子裡水洩不透。待車駕近了,蕭朗上前兩步拂袖跪下,清聲喊道:「罪臣蕭朗,拜見皇后殿下。」
兩家雖是住在一處,但正門卻是設有兩處。車門停駐在掛滿縞素的汲郡公府大門前,念阮自雲母安車中出來,觸目皆是朔風中輕揚的白幡。她眼中隱隱閃過了一點淚意,手扶著朱纓走下車來,輕聲喚了免禮。
眾人見她神色和藹,心間的戒備稍稍放下,迎她入靈堂。
令嫦是三日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