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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之中洋溢著喜悅,眾人歡呼,但這份快樂唯獨不屬於道淨跟蘇澈。
道淨想要對蘇澈說些什麼,蘇澈卻只回給他一個微笑而後轉身追隨著梅瑞狄斯的腳步離開此地。
人家兄弟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說話哪裡輪的上他插嘴,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近來在有意無意地閃躲他。
以前兩人共處一室,都是由他早起叫賴床的對方趕緊起床洗漱,但自從拍過那場船戲過後,第二日清晨他再也看不到小年輕的身影,就算是在片場,對方也會儘量減少可供他搭話的獨處時光,不是在跟託蘭請教問題,就是跟梅瑞狄斯待在一塊兒相談甚歡。
他被對方有意識地給無視了。
道淨不得不接受這麼一個殘酷的事實。
如今都殺青了,他眼見著蘇澈拉著梅瑞狄斯說話,直接從片場交談到離去。
目送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知為何,他總有一種預感,他會跟這個小年輕漸行漸遠——如果他現在不追上去的話。
沒有多想,道淨真就追了上去,不管是出於一時的衝動還是出於內心深處的真實期待。
他追上了二人,出聲叫道:「蘇蘇!」
前方的歡聲笑語於剎那停滯,蘇澈轉過身來瞧著道淨,仍舊是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痞態,「怎麼,有事?」
「我……」千言萬語結果話到嘴邊卻一句也說不出,道淨專注地瞧著對方,他當真是恨透了這樣笨拙地自己。
他想開口讓對方留下,他想讓對方不要再躲著他……
他有很多祈求與祈願,但如今他連一個簡簡單單地請求對方留下來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沒有資格也沒有立場去這麼說,更沒有底氣擅自去揣測對方能夠明白的他的心意……
他就像當年那位笑著對他師兄說:「皈依佛不如皈依秀姑娘」的那位秀坊女子那般,能夠言笑晏晏說著這樣戲謔的話語,能夠用狀似輕佻的意態纏著師兄令其不厭其煩,唯獨不能擅自越雷池一步,對他師兄剖白心意虔誠地道上一句:「我心悅你。」
因為那位姑娘深知,若她真這麼說了,那她連留在對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了。
而他現在就是這樣的處境,若他真不顧一切這麼說出來了,或許他跟小年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不論是年齡、社會地位還是思想性格,他們倆都南轅北轍,其實更關鍵的是——他知道,他所祈求的跟對方所能給與的,永遠都不會同等。
很簡單的道理,若是易地而處,他在天寶十四年下山尋到了仙長,仍舊是這樣的場景,他追了上去,拉扯著仙長的衣擺要是就這般冒犯地道出心意。
或許他跟仙長連曾經那點微薄的情分都會因為他的冒進愚昧而頃刻間蕩然無存。
人間有真情,但情亦分種屬門類,他強行扭曲了兩人的情,祈求虛幻的不存在的結果,那他註定只是自討苦吃。
「有什麼事就直說,我這邊還得跟梅瑞狄斯回家看看家裡那位老頭子。」見道淨遲遲不說話,蘇澈催促了一聲,隔閡的態度疏離的語調毫不遮掩。
兩人都不是蠢人,聯想近來對方的表現態度,如今又被對方這話點醒。
道淨一秒清醒。
他收斂起了那點飛揚的心思,然後跟平常一樣,無波無瀾道:「周哥給我在國內接了一部電視劇,檔期排得緊催我趕緊回去,我就是來跟你說一聲。」
「哦,知道了,那你去吧。」蘇澈沒有半點不捨,很是平靜。
略微有些失望,但道淨卻不好明著顯露出來,「那我就走了,蘇蘇,回國再見。」
「嗯吶」蘇澈應了,而後拉著梅瑞狄斯就打算離開。
再一次目送著兩人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