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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畫框上,是放大的,周之妍艷麗的臉。
畫裡畫的是十八歲的周之妍,漂亮的像是一朵嬌嫩欲滴的玫瑰花,美的張揚恣意,而她的兒子今年正好也十八歲,母子兩代出現在了一個地方,卻是截然不同的境遇。
「沒關係的。」楚青雀抱著畫框,認認真真的跟周之約說:「我住媽媽的地方就行。」
周之約心裡一酸,不再說話了。
他們到周之妍的別墅的時候,楚青雀才明白周之約說的有點偏是什麼意思。
這小別墅是在老城區裡的。
b市分為新老城區,新城區在東邊,老城區在北面,新城區多是高樓大廈立交橋,老城區多是大街小巷筒子樓,這小別墅就坐落在一條老街的最深處,四周都是樹,走一百多米遠就能看見平房民宅。
說是別墅也不太對,應該說是弄堂深處裡帶小院兒的二層小樓,一樓是客廳,二樓是住人的地方,佔地也算不上是很大,一層也就一百五十多平,跟楚青雀家一個客廳差不多大。
值得一提的是,這家的小院兒裡也種滿了紅色的花兒,和楚青雀家裡種的是一樣的,這些花兒都紅艷艷的開著,夏日晚風一吹過來,花兒就跟著晃蕩,給整個院子都渡了一層柔軟的月色。
周之約領著楚青雀進門,帶著點兒感慨似得跟楚青雀說:「你媽媽高中時候跟家裡鬧彆扭,非要轉校到老城區的一中,然後在這裡買下的房子,天天自己走路去上學,許久沒來,沒想到再一看,還是原先的模樣。」
楚青雀打從下車開始一直在四周亂看。
小院兒的牆是用紅磚砌的,紅磚經過歲月的摩擦,紅磚上染上了斑駁的泥土,上面還爬了綠綠棕棕的爬山虎,二姨拿鑰匙開了門,然後帶著楚青雀進門。
一進了院兒,就能看見滿院子的花兒,再往前走就是水泥地,水泥地上還放著一個石桌子和兩個石凳子,再往前就是二層小洋樓。
二姨推門進去,本以為進門後會看見滿地灰塵,但沒想到,一推門就看見地面白色瓷磚光潔乾淨,一套實木沙發和茶几擺在正中間,對面放著電視,再往裡看,廚房洗手間什麼都是乾乾淨淨的。
二姨詫異的環視了一圈,又上了二樓,發覺就連被單都是很乾淨的樣子,但是屋子裡又沒有人氣,沒有一絲別人生活過的痕跡,明顯是沒人住。
她也沒想太多,只琢磨著請上門的保姆幹活兒還真仔細,倒不用再置換什麼了,楚青雀直接就能住進來了。
二姨放心了些,轉頭下了一樓,正看見楚青雀一趟一趟的把車裡的東西搬下來,挨個兒往屋子裡放。
媽媽常用的水杯放到桌子上,畫框掛在牆上,抱枕放到沙發上,再把媽媽的拖鞋拿出來,放到門口。
周之約腳步一頓,她這才發現,楚青雀自己的東西沒拿多少,但是卻把周之妍的所有東西都搬來了。
就像是以另一種方式,讓周之妍重新陪伴著他一樣。
周之約心裡頭有些許微妙的發酸。
楚青雀就像是路邊蹲著的一隻小流浪貓,柔軟的讓人擔憂,卻又溫暖的讓人落淚,不管遭受了多少委屈,還是願意相信別人,會用柔軟的腹部去蹭別人的手。
他才是所有人中最無辜,最受委屈的那一個,才剛滿十八歲就遭受了這些,生活了十八年的爸爸被迫離開,母族也不承認他的身份,之前有多少人捧著他,現在就有多被厭棄。
周之約緩緩地走過來,蹲在楚青雀旁邊和他說:「青雀,有什麼需要記得和二姨說。」
雖然她沒辦法扛著周家的壓力把楚青雀帶回周家,但是還是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楚青雀的。
「不用的二姨。」楚青雀正好將楚媽媽的鞋放進鞋櫃裡,他抱著膝蓋,一扭頭,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