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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你,你就在這兒給我彈琴。」蕭宴低調了許多,但並不打算放過鬱酒,他依舊站在臺子下面仰頭看著鋼琴邊上的少年。一種『解氣』的感覺在心頭飄過,蕭宴不自覺的就十分想羞辱鬱酒,想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染上無地自容的神色。
「你今天不是我們家的員工麼?那就得聽我的,我讓你彈什麼你就得彈。」蕭宴雙手抱肩,戲謔的瞥了一眼旁邊同樣『蠢蠢欲動』的劉恪,輕蔑的道:「點歌,讓我們大鋼琴師給彈彈。」
在任何場所給鋼琴師點歌彈奏,都是一種相當侮辱人的行為,所有人都看出來了,蕭宴在刻意的侮辱這位鋼琴師,包括蕭家的人。
酒會現在儼然已經變成了一場鬧劇,但憑藉蕭宴這飛揚跋扈的地位沒人敢上前阻攔。
「好啊。」鬱酒也平靜了下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蕭宴,笑眯眯的彎了彎眼睛:「那你該不會不知道,問鋼琴師點曲是要加錢的吧?一首五百。」
假如躲不過,還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賺錢才是。
蕭宴一愣,半晌後氣笑了。
「五百?」他不客氣的嘲諷:「那就五百唄,你也就值這個價錢,我還能付不起?劉恪,點曲!」
「好嘞。」劉恪跟著一唱一和,摩拳擦掌道:「那就來首悲愴吧,特別符合我現在的心境!看到膈應的人無非就是這種感覺吧。」
他話中的惡意滿滿,讓汪星泉和趙梓藍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鬱酒倒是不在乎,毫不猶豫的就彈了起來。
過程中汪星泉偷偷叫了個服務生,讓他去把蕭中宇找過來——一首曲子的時間不長,但足夠讓蕭宴老爹知道這場鬧劇了。
蕭中宇在遠處,聽到服務生的話知道蕭宴又惹事了,連忙著急忙慌的走過來,看到這裡一地雞毛的場景就來氣。
「行啊。」而蕭宴還在繼續為難著臺上的鬱酒,見他平靜的彈奏完一首,就冷笑著又提出要求:「拉德斯基進行曲。」
蕭中宇並不關心這前因後果到底怎麼樣,就是不想讓蕭宴繼續丟人現眼,他走過去伸手拍上蕭宴後腦勺,力道不輕不重。
「幹什麼呢?」然而聲音卻很重,蕭中宇有些微怒的瞪著蕭宴:「你在這兒為難鋼琴師幹什麼?趕緊給我走!」
「我才不要。」蕭宴一點也不怕他這老爹,此時火氣上了頭,就想讓鬱酒服軟。他雙手抱肩,不依不饒的看著鬱酒:「彈啊,怎麼不動彈了?你不是很想要這五百塊錢麼?」
他就要鬱酒知道什麼叫錢難掙屎難吃的道理,所以他刻意的選了一首四手聯彈才能完成的曲目為難鬱酒,偏要他自己彈。
鬱酒短暫的抿了下唇,覺得自己今天大概要丟人了——四手聯彈的曲子,一個人彈是彈不出來原曲震撼的效果的。
如果非要彈,也只能是『獻醜』而已。
「夠了吧。」汪星泉見蕭中宇治不了蕭宴,沒有繼續制止的態度就忍不住皺眉開了口:「這得是兩個人才能彈的曲子。」
「我知道啊。」蕭宴卻應的理直氣壯,甚至還笑了笑:「我就是故意的,看他能不能彈出來,如果彈的難聽可是得倒找我錢呢。」
他故意說的很大聲,讓臺上的鬱酒也能聽到。
汪星泉注意到了鬱酒一瞬間被他氣的白了臉,修長的手指攥了攥,幾乎就有種繃不住的錯覺——他鮮少見到這『成熟』的男生有這麼大情緒波動的時候。
上次見到,還是在燒烤店遇到他二姑。
那個時候,鬱酒義無反顧的擋在他面前,沒有緣由,飛快的速度全憑本心,是真心實意護著他的。
而他們明明不算熟,自己還是他討厭的蕭宴的『朋友』。
那自己為什麼不能反過來也護著他一次?權當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