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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
沒錯,昨晚他是睡沙發,但半夜她的哭聲擾人,慕晚以為她醒了,結果並沒有,她閉著眼睛掉淚,聲聲低吟嗚咽,她哀求陌陌別離開身邊。
於是他爬上床,擁住她,像磁石般,引來她的吸附,她手腳並用抱住他,他拍她的背,輕言:“別哭,我在這裡,哪裡都不去。”
他說過無數遍,直到她聽夠保證,鬆開雙手,沉沉入睡。
他不曉得這樣的夢困擾了她幾年,只是心疼,心疼一個人的床鋪,夜半,誰來安慰?
“沒必要。”慕晚說。
“沒必要?”
慵懶的默默提高音量,他居然說沒必要?
他成功逼出她的本性了,翻身,她跨騎到他身上,雙手壓制他脖子。“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做沒必要?難道我不是女的、你不是男的,或者以為我是同性戀,你是斷背山?”
“沒必要是指你太小隻,你有沒有在我床上,我都感覺不到。”他翻過身,把她壓在床上,額頭頂住她的,用自己的手腳把她釘出耶穌十字相。
帶一點淘氣和調皮,他用鼻子刷過她的鼻樑,沒吻她,卻沿著她的唇一路向下,熱熱的氣體呼上她的胸口,教她氣喘吁吁。
這算……調戲或者勾引良家婦女?
他抬身,得意地笑眼望人,彎彎的眉毛撕去他的嚴肅。
默默瞪住他,久久,她語無倫次:“你、你、你被魔鬼附身了,你不是房慕晚,房慕晚不會用這種口氣說話。”
霍地,他驚覺自己不對。
靄玫出事後,他再沒辦法與人輕鬆聊天,他的人際關係變差,他不想和任何人建立無謂的交集,他甚至不會笑……
他知道別人背後怎地批評他,知道他們給了無敵鐵金剛、鐵面人的封號,他沒意見,因旁人的感受影響不了他半點,他告訴自己,奮發向上,再不浪費心思在女人身上。
什麼時候他又健談了?什麼時候他又會痞、會笑、會欺負女生?
從默默勸出慕曦,他以為找到同病相憐的淪落人那天?從他敞開心胸,帶默預設識靄玫,讓她分享前塵舊事的下午?或從她解答他的問題、他回答她的好奇,他們交換過往愛情來自我療傷的同時?
他定住,默默也發覺自己不對勁,推開他,下床,她走到窗臺邊。
她不想慕晚加入生活,她說過,要把自己終生囚禁在夢中,她要不斷夢見陌陌,不斷在夢中織就未竟愛情,然後她變成莊周,分不清經營“長春藤的下午”是夢境,或者和陌陌相戀相攜的深夜是夢裡。
她半點不想改變,不管地球繞過幾圈,不管春秋更迭,她發誓要為陌陌保持最純粹的愛戀。
慕晚下床,他也不要改變。
他不結婚、不談戀愛、不和女人交集,此生他有靄玫和樂樂就足夠。這念頭,他沒更改過。
默默只是談得來的好朋友,他們有共同話題、相似的愛情背景,她脾氣不壞,可以容忍他的霸氣,僅僅如此,其他的?沒有!
他不可以做出曖昧舉止,不可以讓默默誤解他的心意,更不可以逾越友誼界線。
深吸氣,他調整態度。“餓不餓?我讓管家替你準備早餐?”
“不必,我到客廳等你,若你準備好了,請送我回家,我很累。”
她早餐只喝酸酸的桑葚汁,她的麵包只夾酸酸的桑葚果醬,她不養壞味蕾,以免碰到苦難適應不良,因此她要堅持拒絕慕晚給的甜蜜滋味。
是的,她的悲觀是陌陌帶來的,她學會再多的快樂都會過去,過不去的是痛苦,它一回回吞噬你的心,啃齧你的知覺。
所以,她不要快樂,不要甜蜜,不要所有美好東西。
“你可以留在這裡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