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大手還未消失,它們長長地伸到地面,抓起大漢尚算完整的身軀,飛快縮回去,消失在高塔頂端。
所有人都說不出話。姜笑咬碎了她的棒棒糖,最咋呼的柳英年也僵在當場。
只有那牽狗的老者慢吞吞走過來。他像處理垃圾一樣,撿起殘肢扔給身後的黃狗。黃狗吃得吧唧作響,滿嘴血肉碎末。
柳英年捂著嘴巴衝到一旁嘔吐。餘洲忽然想起自己在高塔內部聽到的聲音。
他跑進高塔,靜靜站著。頭頂是磚塊砌成的天花板,此時一種聲音從上方傳來,清晰無比。
撕咬,咀嚼,吞嚥。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從磚塊縫隙裡滴落的血線,在餘洲腳邊形成無數細小的血點。
--------------------
作者有話要說:
餘洲:請大家吃……吃……
樊醒:吃柳英年的餅乾。
等大家發現柳英年發的都是過期餅乾,已經是拉完肚子的第二天。
第4章 濃霧號角(4)
沒有人敢再走近高塔。
想到昨夜他們在一個怪物下方睡了一整夜,連姜笑都臉色發白。
塔是上不去了,再問那老頭任何問題他都搖頭不答,只滿臉慈愛地撫摸黃狗。
柳英年沒了之前的活力,呆呆蹲在樹下,哭得直發抖。漁夫帽仍然與所有人都拉開距離,但他走來走去,心煩意亂。樊醒跟在古老師後面,想方設法套話。
餘洲和姜笑對上了眼神。
兩個人眼裡都是同樣的詫異:你怎麼這樣冷靜?
餘洲心想,又不是沒見過死人,這有什麼。
怪異的「鳥籠」裡恐懼濃度太高,臨近中午,誰也不覺得餓。等眾人走累哭累,開始靜靜發呆,姜笑開口了:「去打聽打聽怎麼上塔。」
柳英年一怔,帶著哭腔喊:「還要上塔?塔上有怪物啊!」
樊醒插嘴:「有怪物,說明塔頂的風車就是正確答案。」
這回連漁夫帽也抬起了頭。樊醒指著上方:「如果塔頂風車沒有意義,『鳥籠』不會設定這麼大的障礙。」
柳英年擦了眼淚:「有……有道理。」
姜笑:「打起精神,我們還要找到今晚住的地方。」
眾人之中似乎最容易崩潰的柳英年終於冷靜下來,狂擦眼淚鼻涕。他和昨日騙餘洲動刀子的那個男孩簡直判若兩人。
幾人迅速商議好,分頭打聽如何上塔,以及塔上的怪東西到底是什麼。
餘洲負責找住的地方,他沒有片刻猶豫,立刻轉頭盯上漁夫帽。
昨晚不住高塔卻依舊安然無恙,可見漁夫帽找到的棲身之地一定是安全的。
漁夫帽察覺餘洲看自己,扭頭走開。
餘洲一愣:這人不想和自己對視。他不禁異想天開:莫非是一條道上的大哥?
跟了一段路,那人果然回頭,對他招招手。餘洲沒提防,才走近就被漁夫帽反手扣住脖子,頸上一涼:銳利的美工刀刀片貼著他頸部大動脈。漁夫帽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惡狠狠的:「跟著我做什麼?」
餘洲不敢動:「大哥,我想問問你,你昨晚住哪兒?」
漁夫帽把他推開:「有了這個,哪裡都能住。」
餘洲也有刀,但他做不出脅迫別人的事情。
漁夫帽退了兩步:「別跟過來,別找死。」
餘洲只得站定,白白看漁夫帽走遠。
他確實太弱了,說話做事都沒有分量。餘洲心裡懊惱:若是換了別人,比如樊醒之流,一定能憑那條煩人又狡猾的舌頭說服漁夫帽。
霧角鎮碼頭很小,冷冷清清。碼頭周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