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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一句曲子:碧雲天,黃葉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最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離人?
是呀,離人!
一個個的都走了!
關天養心下說不出的悲愴,卻強作笑顏,道:“從今而後就我一個人,浪跡天涯,無拘無束,倒也自在得很!”
楚庸本不想接他的話頭,但還是忍不住道:“想法是瀟灑的,現實……未必能如你所願!”說完之後他便有些後悔,暗道:“他才將自己的傷口厚厚地包裹了起來,我又何必拆開,讓他再度流血呢?他不待見我是他的事,我也沒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關天養的臉色果地青了下來,本待又要發作,但見楚庸一臉的漠然,似乎並非故意針對他,就強忍著翻湧的恨意,道:“那要看什麼人!”
楚庸見他眼神如刀,一副恨不能將自己零碎剮了的樣子,輕嘆道:“怎麼,還在為昨天晚上我不殺張天渝的事而惱恨麼?”
關天養嘿嘿地一笑,沒有言語。
這些天來,楚庸早發現關天養生就了一副驢脾氣,除非是他願意聽,要不然任憑怎麼解釋也沒用,也就無所謂地說:“我的職責是保護你,不是當你的打手,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關天養沒有作聲,看似沒有聽見,其實是故意置若罔聞。他用這樣的態度來告訴楚庸:不用解釋了,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誰都清楚。
若換作是別人,怕是早被關天養徹底激怒了,可楚庸卻是一個萬事不縈懷的人,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說的話就說,沒必要說的就放在肚子裡爛掉。可饒是這樣,還是遭來了關天養的厭惡,時至今日,他依舊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
下了大洪山,關天養也不知道該往何處去,看著三條岔路,他的心中一片茫然。
楚庸提醒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嗎?”
關天養道:“當然沒有忘……”邁步走上了通往打漁鋪的路。
這一路關天養走得很慢,他沉著臉、蹙著眉、緊咬著嘴唇、眼神如鬼火般不停地閃爍,卻又不言不語,不知有多少心事在胸中醞釀發酵。
快到天黑的時候,他們才趕到打漁鋪。
比起昨天,打漁鋪的人非但沒有少,反而更多了。看著喧囂的碼頭,關天養很是有些納悶,暗道:“難不成逃難的人又都回來了?”快步跑了過去,卻被守在鎮口的官軍攔了下來,喝問道:“什麼人?”
關天養看著神情凶煞的官軍,很是納悶地道:“你們是怎麼回事呢?在這幹什麼?”
官軍喝斥道:“哪來的野小子,滾滾滾……”
關天養本就心情不好,被他們這一喝斥,當即大怒,罵道:“好好的九夏城不去守著,去躲到這裡來,百姓納稅,可是白養活你們了!”
官軍怒叫道:“反了,這小子反了……”衝上來就要將他擒下。關天養哪裡會怕了他們?展開小巧手段,毫不費力地將五名官軍撂翻在地,厲聲喝問道:“你們當官的呢?在哪?”
官軍這才知道遇到了扎手的硬點子,不約而同地懷疑他就是修行者,心下是又驚又怕,趴在地上求告道:“仙長容稟,小的們不知仙長大駕,有失恭敬,恕罪,恕罪……”
關天養哪有心思跟他們瞎扯?正要進鎮,就聽有人喝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名身披重甲的將領打馬衝了過來。見五名手下跪在地上,關天養和楚庸昂然而立,頓時大怒,立馬就要發作,身邊的小校輕聲道:“將軍,那位公子好像是知真齋的關老闆呀?”將軍定睛一看,不是關天養又是誰?忙滾鞍下馬,起手道:“原來是關老闆呀,你可教我等好找!”神情很是熱絡。
關天養瞧著這將領很是熟悉,一時又想不起姓甚名誰,摸著額門問道:“找我?找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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