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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天養把著他的肩膀,用力地捏了一捏,道:“我要說的就是:努力,努力,無論如何都要努力。玄武宮的本事絕不是浪得虛名。不管你是怎麼上的山,也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自己都要努力。記住,你陳朔不是孬種,你將來總會成為修行界的一號人物!”說到這裡,又猛地拍了陳朔一掌,大聲問道:“記住了嗎?”
陳朔全身都在顫抖。
說到底,他又何嘗捨得關天養?可他最是一個理智的人,任何時候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怎麼做才能獲得更大的好處,機會一旦降臨,他從來都不會錯失。從小到大,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錢,透過錢來做他想做的事。至於修行,在他的夢想排行榜上反倒不靠前。隨著形勢的變化,在沒有別的更好選擇的情況下,他非常清楚拜入玄武宮門下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不但可以改變命運,甚至還能載著他的夢想起飛,所以即便他有千般萬般捨不得離開關天養,但還是毫不猶豫地作出了選擇。看著關天養那血紅的眼神,他道:“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平庸之輩,從來都沒有!”
關天養哈哈地笑了起來,強行將心中的悲傷壓了下來,頓時顯得意氣風發起來。他道:“好,那就最好。你、小白,還有四丫,你們都有了去處,我也安心做自己的事了。十年,我們也來約個十年,十年後再回九夏城,我們重聚。好麼?”
陳朔別過臉去,望著窗外在風中蕭瑟的秋樹,卻是毫壯地一笑,道:“十年,那時候小白興許也學成下山遊歷了,四丫也是。好,十年就十年,十年之後我們在九夏城關帝廟再見!”
關天養伸出手,直視著陳朔的臉:“不見不散!不來的就是龜蛋!”
陳朔伸出掌去,與關天養的緊緊握在一起。深深地看了關天養一眼,突地大笑了起來:“好,不見不散!”說完,扭轉身去,拉開門就跑了。
關天養的手兀自還保持著緊握著姿態,顯是沒有料到陳朔會走得這麼突然。怔怔地盯著門口,雙瞳已近深紅,蒼白的嘴唇哆嗦著,顯是到了發狂的邊緣。楚庸走了進來,看著他,關天養像是被一把刀子捅進了心窩子裡,猛地一抖,手臂像劍一般指起,咆哮道:“出去,滾出去!把門關上!”
楚庸沒有跟他唱對臺戲,果真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關天養的淚水像斷線珠子一樣滾落,頃時就濺溼了胸前的衣衫。他趴在桌沿上,喃喃地哽咽道:“小白走了,四丫走了,你也走了,都走了,都走了……”然後死死地抱著頭,嗚嗚地哭了起來。哭了半晌,又哽咽道:“都走吧,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們走了,我也走。可是,我去哪呢?去哪??”
想到自己生來就是孤兒,關帝廟、九夏城就是自己的家,如今九夏城被毀,自己一個孤鬼去哪呢?
越想關天養越覺得難受,卻又不敢哭得太大聲,只得死死地咬住嘴唇,抱著椅背嗚咽。
楚庸在門外,聽著關天養的哭聲,黯然地搖了搖頭,嘆息不止。
關天養把自己關了一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彷彿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淡然的像才睡了一覺起來。“走吧,咱們也該向梁真人辭行了!”
楚庸嗯了一聲,跟在他後面。
梁師曾、林緯文、守真都已經走了,關天養只見到了留守在遇真觀的張國豪。張國豪問他們要去哪,關天養說隨便去哪都一樣。張國豪就給了關天養一道玉符,說以後遇到麻煩,可以亮出此符。除非是魔道中人,一般正道和散修都不會為難他的。
關天養本不想接,但想到自己什麼本事都沒有,萬一遇到危險,這道玉符或許真可以保命,就收了下來。
出了遇真觀,西風勁吹,滿山的蕭索,關天養沒由來的嘆了一聲,心情又不好起來。抬頭望天,正巧看著一行南歸的大雁,心中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