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關山行(6)(第2/4 頁)
聲。
“我深夜逃竄,是察覺靖安臺中鎮撫司第二巡組白有思以下貪贓枉法,刻意構陷忠良,不得已欲深夜奔回東都,面謁上官。”頂著碩大黑眼圈的李定平靜做答。“倒是有些人不打自招,且欲私刑朝廷命官。”
場面一時尬住,居然無人反駁。
這倒不是說無法反駁,而是槽點太硬,大家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李定。”半日,還是黑綬胡彥正色呵斥。“你覺得我們是構陷,我們覺得你是負罪潛逃……敢問兩邊誰有專案之權?是你奉旨查案,還是我們在奉旨查案?是你本處嫌疑之地還是我們處在嫌疑之地?而且你與我們巡檢誰的官職更大,品級更高?最後,難道剛才你的隨從沒有動手嗎?僅憑最後一個,甭管什麼理由,就地處置了你,又如何?”
李定不再言語。
倒是李清臣醒悟過來,戲謔以對:“閣下這是怕受辱,現在想起來我們巡檢是名門之後,準備欺之以方呢?”
“話雖如此,到底是隴西李氏的出身,還是韓氏的外甥,要給些面子的。”錢唐冷笑的。“總不能也扒了衣服掛到柴房上去吧?況且還有女眷。”
“這個女子最少已經通脈大圓滿,嘗試凝丹了。”白有思嘆了口氣,打斷了眾人的交談。“只能我親身看顧,倒是李定那裡,須得你們好生看管。”
“打斷腿就好。”張行善意提醒。“只說他自己逃亡時跌傷。”
“少說這些有的沒的。”白有思冷冷看了張行一眼。“張三郎,你平白惹出來的事情,便由你來審他,我來問這女子。”
張行迅速閉嘴。
就這樣,剛剛交流過一次的二人,僅僅是隔了一頓飯的功夫,便又重新開啟了會談。不過這一次,雙方明顯主客異位。
李定束手坐在自己原來房間最裡面榻上,李清臣和秦寶坐在外面桌邊喝茶,而張行則乾脆盤腿上了人家的榻——沒辦法的事情,不出意外,張行今晚上估計要躺著跟對方一起睡。
同塌而眠,不光是至交兄弟,還很有可能是公差和疑犯,又或者說是朝廷鷹犬與忠良。
“李定,你且從實招來,是怎麼將韓逆救出去的?”張行裝模作樣在腿上擺了一張紙,拿著炭筆胡亂寫畫些什麼。
“我根本沒有見到我表兄。”李定平靜做答。“他是在我抵達驛站前一日逃脫的……閣下,是我之前小覷了你,無論如何都沒把一個錦衣巡騎往高深了想,但事到如今,你還做這個樣子幹什麼?這件案子怎麼解,閣下心裡不是早有定見了嗎?”
秦寶和李清臣詫異回頭。
“閣下竟然沒跟自己同僚說嗎?”李定意識到了什麼,詫異追問。
“說什麼?”李清臣站起身來,朝張行追問。“張三郎,你已經有了解案之法?”
“不是解案之法,是解局之法。”張行無奈回頭。“不一樣的。”
“有什麼不一樣?”
“解案就是找到韓世雄,把人交出去交差,解局則跟上次在南坊殺人一樣,認清楚上頭到底想要什麼,靠盤外招給上頭一個難以拒絕的交代,則萬事大吉。”張行懇切以對。
“說說嘛。”李清臣顯得有些心浮氣躁。“上頭想要什麼?上次咱們在南坊做的不挺好嗎?”
“上頭,最起碼紫微宮的聖人和此時主持楊逆大案的中丞,想要的是儘可能削弱門閥,尤其是門閥掌軍之人……這是楊逆案後,中樞與人主的常情,是這個案子的大背景。”張行無奈做答。“所以,咱們真要想交差,連韓世雄都不要找,壓著那三個看守的貨色,逼他們寫個上柱國韓長眉主使的招供出來就行了……上頭必然就此認可,甚至,上頭怕本就是此意,不過是手段到了,非要白氏來做惡人,引眾怒罷了。”
“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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