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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姐姐，我帶你回屋睡了……&rdo;

蕩漾的水面之下衛庭煦的赤裸的肌膚若隱若現，雪白的胸口上似乎也有傷痕。甄文君心裡一酸不忍再看下去，更不願意玷汙了她，把池邊的長袍抽下來，將衛庭煦身體團團裹住。

抱著衛庭煦走上岸來，甄文君顧不上自己渾身濕透，將她的大衣蓋在衛庭煦身上，帶回了臥房。

衛庭煦身上的水被長袍吸得差不多都幹了，小心地送她入被窩中再抽出長袍，耐心地將她的長髮擦乾，點上她最喜歡的香薰之後，甄文君用手背壓了壓自己額頭上的汗，總算是都伺候妥帖了。

衛庭煦睡得很安靜，甄文君總覺得有些事沒做完，不想走。

她將木櫃開啟，把衛庭煦的衣服全部疊好，歸置整齊。開啟她的首飾盒，按照她喜好順序將不同的步搖耳墜分別放置在上中下三層之中。胭脂和蔻丹也都按照顏色深淺碼放整齊。她坐在一水兒相似的小盒子之前，第一次這麼有興致地企圖記下所有色彩，細細區分它們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衛庭煦會買這麼多大同小異的顏色。

天一亮市集的坊門開啟，甄文君便去採購藥材了。將衛庭煦平日裡需要的驅邪去燥、補氣歸元、通脈回血的藥材全都買了，配好之後一份份地包成小包，在上面寫上功效和如何服用，全都交給了靈璧。還給靈璧留了一疊從乾坤錢莊換出來的銀票，一開始她還推說不要，甄文君硬要她收下：

&ldo;反正我跟著長公主應該是要進宮去了，宮裡用不著多少錢，我帶點碎銀子去就行。這些都是幫姐姐賺的，你替她收著。&rdo;

甄文君突然要走的事她自己沒想到，對靈璧而言更是突然。靈璧捏著銀票，心裡特別不舒服：

&ldo;你真的要走嗎?要走多久?&rdo;

&ldo;走多久……我也不知道多久。要問&l;多久&r;是還盼著能回來，我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rdo;

&ldo;你不回來嗎?!&rdo;

&ldo;這就要看姐姐的意思了，姐姐想我去我就去，她讓我別回來，我就不回來。&rdo;

靈璧說不出話。她看甄文君很平靜，不再掙扎，似乎已經全想明白了。既然如此靈璧也沒立場多言，讓她在這兒等一會。

靈璧去屋裡拿出個鐵護腕給甄文君戴上：&ldo;這不是普通的護腕，它堅韌無比且暗藏玄機，你記住一定要戴著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摘下來，危機之時可以保命。&rdo;

&ldo;這麼貴重的寶貝我怎麼好收下?&rdo;

&ldo;別廢話，你拿著就是了。&rdo;靈璧兇了一句之後緩了緩情緒，看著甄文君的臉龐難得溫柔道，&ldo;這是我阿父阿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現在看起來有些笨重了，但它的確救過我的命。這兩年我一直沒戴它就是不想留餘地，若是想著還有一件保命之器的話恐有懈怠，為的是磨鍊我的意識能夠隨時保持警惕。現在我將它交給你。女郎讓你到長公主身邊肯定不是不要你了，是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你去辦。你拿著它，只希望你永遠用不上它。&rdo;

甄文君握著護腕低著頭，半天才悶出&ldo;謝謝&rdo;二字。

&ldo;幹嘛啊小皮猴子，都長得比我高了還這麼愛哭!&rdo;靈璧彈她的額頭，朗聲道，&ldo;以後沒你在我身邊煩著我我也能多活幾年，不用成日受你的氣了!&rdo;

甄文君抬起通紅的眼睛看她時，兩串眼淚嘩啦啦地往下落。靈璧見她如此鼻子立即發酸，狠狠一巴掌拍在她胳膊上，也跟著掉眼淚：

&ldo;別矯情，為女郎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