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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保護該如何保護,甄文君想像不出。畢竟宮內什麼模樣阿母曾經也跟她說過一二,最深的印象便是宮闈深深冤魂無數,令人不寒而慄。衛庭煦一雙殘腿別說保護別人了,就算想要不引人注意地進入宮門都很困難。
與其期望著別人的保護,不若自己保護自己,畢竟甄文君一路都是這樣走過來的。
可是她就這樣離開衛庭煦身邊,謝家能答應嗎?晏業又在何處?不若再寫一封信寄去&ldo;洞春居安先生&rdo;處告知一二。他們安插細作在衛庭煦身邊也是為了刺探長公主的情報,如今有機會直接接近長公主,謝家應該高興才對。如此一來甄文君心理負擔也能少一些,畢竟直接洩露長公主的訊息比洩露衛庭煦的罪惡感要輕一些。
想到此處,甄文君想到一些讓她困惑之事。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都是甄文君傳了訊息給謝家之後便會被懲罰。之前她傳出長公主在南崖的訊息之後便遭遇地牢驚魂,屁股被狠狠抽了一頓痛了好一段時間。這次也是,前腳剛把衛庭煦的字跡傳出去,後腳衛庭煦就將她送人了。她生氣不假,回頭想想不寒而慄。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巧合嗎?
第74章 神初九年
回到居所衛庭煦去沐浴了, 甄文君站在浴室之外等待著, 等待去汝寧前伺候她的最後一晚。
每到一個縣城,無論再貧瘠之地衛庭煦都能找到當地最好的院子落腳。無論什麼季節院內總是一片樹木繁茂的春景, 最重要的便是這浴池一定要大要深, 能夠注入足夠的熱泉, 讓衛庭煦一個人也能泡在其中, 甚至游上兩個來回。熱泉能夠活血驅寒, 緩解她體內沉積多年的寒氣, 衛庭煦一待就能待上多時。
方才抱衛庭煦進去將她放坐在池邊,甄文君幫她把頭髮上的步搖和髮帶全部解下, 跪在她面前為她寬衣。衛庭煦竟也沒多少矜持, 雙手垂在身側大眼睛望著她,任她將外衣一層層地解開。最後解到心衣時還是甄文君率先認輸, 沒再繼續。
精粗兩巾和乾爽的長袍疊好放在衛庭煦能夠伸手就夠得著的池邊, 澡豆和發兜置於長弧形的竹片上, 再擺一杯清甜去燥的果汁,確定一切備齊了她才跟衛庭煦說:&ldo;姐姐,我在外面候著,沐浴完了便喚我。&rdo;
衛庭煦若有似無地&ldo;嗯&rdo;了一聲後,撐著身子滑入水中,隨意地將心衣後的繩子解開, 自如地在池內輕輕划水, 向另一端游去。
在她以背相對往前遊的時候, 甄文君清晰地看見她後背上的傷痕。
傷痕比她想像的還要可怕, 幾處咬痕都很寬很深,甚至疊加在一塊兒,這是反覆啃咬在同一地方才會形成的創口。在她窄窄的後背上竟布滿了這樣的傷痕,幾乎沒有一塊完整的面板。這只是半截後背所呈現的情景,難以想像衛庭煦身體其他地方是否也是這等模樣。
第一次兩人共同沐浴還是在陶君城中,那時熱泉太熱,蒸騰出的熱氣掩蓋了衛庭煦身上的傷,甄文君並沒發現。這回雖也有熱氣但還不至於迷了眼,讓她將一直想看的整個後背看了個一清二楚。
甄文君有想過衛庭煦的傷痕相當觸目驚心,在心裡有過預設,可親眼所見比預設要嚴重數倍。
&ldo;姐姐,你的背……&rdo;甄文君忍不住開口。
衛庭煦又遊了會兒才靠到池邊歇會兒,頸部以下全部泡進熱泉之中,長長的青絲已經被沾濕,幾縷濕噠噠地貼在眼角邊,發尾在水中漂浮著。她手臂在水下緩慢地伸展,蕩漾著一波波漣漪。掛在樹上、廊中的紗燈外鋪著一層金紙,連帶著倒映在池中的光都是金色的。光芒成圈地在衛庭煦的周身起起伏伏,將她襯得又美又邪,猶如一隻脆弱又堅韌的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