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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下去吧,小丫頭你趕緊給小六治病,治好了有賞。”
“是。”
“聽說小丫頭你想陪著雲丫頭去朱墨?”皇帝忽然轉了話鋒。
“是。”
“朕允了。”皇帝微笑,伸手一指,“只要小六的病好了,你就是我青雲派去朱墨的使臣!”
使臣!青畫萬萬沒有想到皇帝居然會用上這個字眼,自古女子為宮就只是在皇宮內院的司制坊下各
司,她是陪嫁去朱墨,論理應該叫“陪侍”,或者說是什麼都沒有,卻無論如何都構不上一個“臣”字的:
這個問題與到底是誰從西邊回來,成了她回閒恰宮路上苦苦思索的兩個問題。
後者小姿解決了它,她聽著青畫從承德宮帶回來的問題滿臉的瞭然,在原地打了幾個圈兒,眼睛一
亮,“從西方回來的,可不就是二皇子嘛!五年前陛下派他去西邊當鎮西將軍,這幾天陛下壽宴他才有機
會回來。”
二皇子!青畫的眼裡露出淡淡的揶揄,她早該想到的,皇帝剛才在承德宮是故意扯開話題,御醫剛
才吞吞吐吐,也是因為從西邊回來的是二皇子罷了!這宮裡有很多潛則,稍不留神就會觸礁,王子犯法
與庶民同罪之說,純屬扯淡。
好在這與她青畫沒有半點關係,青雲宮中的紛爭她懶得去管,她只願皇帝信守承諾送她去朱墨足矣。
就在那天晚上,青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在御花園裡遇見了青畫,他問:“你去朱墨,真的只為
報仇?這一去,其中的狀況……”
青畫只是笑,她說:“寧臣,你信我。”
青持的眉頭緊鎖,顯然是不喜歡寧臣這稱呼,只是青畫卻執拗地看著他直笑,她知道,朱墨與青雲
從來就不是什麼踏踏實實的盟友,她這一去的確是危機重重,十有八、九是一去不回、九死一生:所以
她看著眼前這個骨子裡還是透著溫柔的故人,笑得眼睛都彎了。
“寧臣,我都還不擔心呢,你擔心什麼?寧臣,你出息點,你那二哥不是什麼好人,你在青雲可別
讓你那二哥欺負了去!”
“你……究竟……”青持瞪大了眼睛,卻被青畫避開了視線,她只是笑著搖搖頭,頭也不回地離開
了御花園:這類話寧錦說了不知道多少遍,青畫卻是第一次說,她只是……想在臨走前留個信兒,謝謝
他的埋骨之恩。
而後,直到書閒出嫁,她都避而不見所有人;書閒出嫁定在三月十七,彼時已經百花盛開,芳草如
茵,一列儀仗鳴的是軍號,撐起了青雲子民信奉的吉祥圖騰,一路送別他們的遠嫁公主。
青畫陪在出嫁的馬車之中,望著外頭的一片初春之色笑了笑,把玩起手裡的紫玉鈴鐺;有些事情想
開了便想開了,再見著那些事物的時候,也沒多大感觸了。
其實,這紫玉鈴鐺也有個好聽的名兒,墨雲曄的叫“念卿”,她的叫“思歸”,這兩個透著酸味兒的
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個酸秀才取的,當年鑿玉的工匠把它們送到攝政王府的時候就帶了張紙,上書著兩個
名字:“思歸”、“念卿”。
那時候寧錦笑它們酸,心裡卻是甜的;墨雲曄說它們情深,心裡怎麼想的,她那時候不知,死的時
候才明白,他的心裡念著的“卿”也許是秦瑤、也許是皇權,獨獨沒可能是她寧錦。
思歸、思歸,青畫笑著唸叨著這兩個字,眯著眼看著外頭的太陽,午後的陽光烈性得很,卻也曬得
人暖和;她就靠在馬車裡頭,依著絲錦的掛簾笑,思歸、思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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