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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從漢子背後伸出一隻大手,大手抓住了那人的小手:
“你敢撕皇軍的佈告,不怕小日本用刺刀挑了你?”
大家這才一回頭,卻見是侯保長來了。
於是,大家就本能地往後面讓,將身子往後縮。
侯保長架著他的文明官員作派,捏著官腔,不緊不慢地教訓鄉親們說:
“什麼大、黑、白的?都識字嗎?嗯?誰認得誰給我念念。”說這話的時候,太陽光斜照在他中山裝上的三隻鋼筆上,那鋼筆閃著金光,不經意間就刺進了我的眼睛。
侯保長先是羞辱鄉親們一番,見木有一個敢接話的,還服服帖帖地往後退,一個個都象夾尾巴狗似的,滿足感使他很是舒服,他象過了一把官爺癮一樣。此時,他拿他的文明棍往佈告那兩個字上一指,象老師教訓小孩子一樣對鄉親們說:
“看清楚了,這是什麼?嗯?――佈告!”
鄉親們很配合侯保長的這舉動,象今日歌星的粉絲配合歌星一樣,也嘴動嘴不動地小聲隨和著:“啊,佈告。”
其實,鄉親們早就認識佈告二字了。因為日軍逼孫秀才將佈告內容念給大家聽,就用一根麻桿指著那佈告二字念過:佈告。
我那時候也不知道侯保長不識字,我只是感覺到侯保長很是厲害,那麼貴的鋼筆,我連見都木有見過的鋼筆,他不光有,還一下子就挎了三隻,他肯定識的字比那天上的星星還多。雖然我對侯老八那作派很反感,但我的好奇心卻戰勝了我對他的反感,我總是想聽著他將那佈告上的內容念出來。可是。侯老八卻在那佈告上看了一會兒,嘴裡還咕咕嘰嘰的,象是默唸著佈告上的內容,然後就裝作一副很沉重的樣子,開始往回走了。
“侯保長,那佈告上寫的是啥(什)麼?”我忍不住了,就追著著他打聽。
一個村的人都不敢與侯老八搭話,我卻楞頭青一個,敢支派他橫行鄉里的侯保長念佈告上的字。我是昏了頭了喲?
侯老八一回頭,見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在跟他說話,臉上閃現了一絲絲的不宵一顧,但他木有發作。哦,他是國民政府的保長哦,是蔣委員長旗下的文明官員哦,於是。他繼續拄著他的文明棍,大搖大擺地往前走了。
侯老八表面上裝作鎮靜,在我的追問下。心裡卻已經窩火了,他此時拿額毫無辦法,便加快了步伐,快點走出人群,以便擺脫囧象。他的這一舉動也同時被額感覺到了。額見這傢伙想溜,便象個線蛋子似地跟在侯老八的後面,一個勁兒地纏著侯老八:
“侯保長,侯保長,那上面寫得啥呀?你不是挎著三隻鋼筆來著嗎?念給我聽聽呀?”
禍就是這樣闖下來的,嘰!
如果我不提他挎的那三隻鋼筆,不點他那個虛偽之處,侯老八也許會裝聾作啞到底的。可我倒是會點戲,他哪裡有疤就往哪兒去揭,他哪兒護痛我就朝他哪兒去戳,侯老八這時肚子裡的火越燒越旺,終於忍不住了。此時,侯老八停了下來,轉過身,面對著我,兩眼放射出兇光。我這時也停止了追趕,停下腳步,與他面對著面,仰視著這位挎著三隻鋼筆的文明保長,我太小了,並不知道他要發火,不知道我已經辦了他難堪,我只知道額想讓侯保長幫個忙,讓他念念那佈告,讓他告訴我那上面寫的是啥麼,小鬼子又要俺們這些老百姓做什麼,我們好有個思想準備不是?這個小忙幫一下又有啥了?嘰。
我想當時我的目光裡肯定是很純潔的,象一個求知的娃兒,象一個剛出殼的雛鳥,象一個渴望媽媽餵奶的小狗。
我那純潔的目光並木有澆滅侯老八那張已經受到客觀羞辱(我主觀上沒羞辱他的意思哦)的怒火,他那張驢臉沒有發出很兇的形態,可他的怒火已在平靜的狀態下遮掩了起來,讓我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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