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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可我壓根兒就看不起侯老八那副熊樣。
我們蛤蟆灣雖說屬於國民黨縣政府的第八保,但國民黨、日軍、新四軍都木(沒)有將蛤蟆灣徹底拿下。蛤蟆灣這個莊卻處在兩拉鋸的地段,變成了三管又三管不著的地方。對於這個地方,三方都開展了民心爭奪戰,但大家都向著新四軍,因為新四軍說的不多,做的卻不少。他們到了莊上,不拿老百姓一針一線,還給老百姓擔水、掃院子,這樣的軍隊是老百姓自己的隊伍,當然心裡歡迎。**正規軍倒沒來過,雜牌軍來的不少,今兒來貼一張佈告,明兒來貼一張佈告,說的象真的一樣:我們是抗日的隊伍,百姓們不要害怕。我們要將民族從苦難中解救出來,大任就由我們來扛,可是,我們要打扙,也要有後方的支援,因此,我們委託侯保長替我們徵收軍鞋300雙。軍糧兩萬斤,慰問袋300個、、、、、、。日軍來了,也是貼布告,他們貼的是宣傳大東亞共榮圈的佈告,字字句句是都中日親善,好象他們從不會殺人放火姦淫婦女而是來中國發展慈善事業來了,是國外的友好使者來了。
嘰!就是這可惡的佈告,險些要了我的命。
那一年,我已十二歲了。擱在今日,十二歲的孩子還正上初中呢。我生在那個年代。可沒有這福份。由於我家窮,上不起學,當然也是大字不識一個。我不識字,也不算稀奇,我們蛤蟆灣三十多戶人家,一個識字的都木(沒)有。不識字那佈告貼了怎麼辦?有辦法,東莊的孫秀才識字。所以,每當日軍到蛤蟆灣貼布告時,都要帶上孫秀才。讓他敲著鑼,把鄉親們召集起來,將佈告上的內容念給大家聽。孫秀才是山西晉商的後代,識字。只是山西口音重,額額的,跟我一樣,但我們都聽得懂的。額們蛤蟆灣一帶,有山西人,河南人。淮北人,可以說是五湖四海,我們講話口音也灰(非)常用有特色,這是戰爭給額們帶來的新文化交流,嘰!
我記得那一天,是個很好的天氣,天藍藍的,木有一絲兒雲彩,也木有一絲兒風,正是蠶豆花開的當兒,空氣裡帶著泥土的清香。可就在這時候,槍響了,鬼子進村了。鬼子進村時,蛤蟆灣的百姓都跑了,躲了起來。鬼子也就在村裡轉游了幾個狗尾巴圈,也木有聽到孫秀才敲鑼,就退走了。後來我才知道,孫秀才那天躲了起來,不願意給日本人做念佈告的差事了,日本人沒辦法,就將那佈告貼在我家東頭的打麥場旁的那棵大榆樹上,一群黃黃的隊伍打著太陽旗,屎殼郎推車――滾蛋了。
鬼子走後好一會兒,鄉親們才開始探頭探腦地回來。一進莊,開始倒也木(沒)什麼,看看自己家裡有木有遭到破壞,雞被捉走木(沒)有,埋在院裡的糧食有木有被發現?一切都正常了,這才放鬆下來,開始張家李家地問候,打著哈哈,罵著小鬼子。但很快,人們就發現了見老榆樹上貼的有佈告,也都圍上去看。看來看去,卻看不出什麼名堂。蛤蟆灣的人都是這德性,越是不識字,越是往佈告上面蹭,還一個比一個能,猜測著佈告上的內容。象花椒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不知是屁眼拉裂了口子,或是黃口上紮了硬刺。只見他們一個個圍在佈告前橫瞧堅瞧,議論紛紛,卻說不出佈告上的名堂。
“這佈告肯定是跟上回一樣,肯定是大東亞共榮圈。”一男苦力將臉皮皺成一把說。
“**子,這回寫的肯定不是共榮圈,是私通八路,死啦死啦的。”一壯年男甩著紅舌頭說。
“哎,你還別這說,這佈告寫得還真不賴哩,好,字好,你看,多大呀!”一位娘們說。
“寫這字的墨也好,你看,黑,比上一回的還要黑!”老皮兒也跟著湊熱鬧。
“這佈告的紙也好,又白又柔和,撕下來給額擦腚最好不過了!”一位二黃臉男不分清紅皂白,邊說就開始了行動,說著就去撕那佈告。
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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