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部分(第3/5 頁)
腥滯留在空氣裡,直催人慾吐。羌羯棄了尾處的兩艘樓船,如城堡般高大的掩體霎時阻隔了夏涼軍的去路,河上風向驀然改了去路,恍若一把碾刀自河中央將兩軍割開。居無何,整個風勢轉向了羌羯,窮途卻未末路,她有些心焦,生怕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
河上風力極大,得風便如勝券在手。羌羯餘下的戰船如過江之鯽般湧向明月河中游的安江城,與夏涼軍的距離愈拉愈開,短短一盞茶功夫便徹底甩掉了夏涼的追擊。她一心急,拉過馬韁就要衝出去,頸後驀然一陣劇痛,她勉強轉頭看向身後,小雨面色冷得讓人膽寒,她瞪大了眼看了小雨兩眼,還是昏了過去。
待醒來時,夜已深。她揉了揉後頸,疲倦與昏沉一併襲來,她幾乎不能思考。只是無須多想,她也知小雨一定是把自己也帶到了安江城。這下可好,袁將軍擺明了是不信自己,素日不知為何不揭穿,過了今夜,他若還活著,自己死期便不遠了。
她苦笑了一下,起身活動活動手腳,摸向腰間依然緊束的短劍,盤算著此刻羌羯軍中定然大亂,既然呆不下去了,不如趁亂逃跑。自己這點三腳貓功夫,會會小雨應該還不成問題。
她摸黑到門邊,掀開一點門縫向外探,小雨果然在外守著。殘月高懸,冷月將小雨肅穆的臉照得真切。她心一沉,平了平心跳,拔劍便要衝出去。
下一秒她又頓住了,玄甲銀面的男子闊步而來,鐵甲上多了幾道血痕,但不是他的血。她立時縮回了房裡,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袁將軍。軍靴踏在石板地上鏗鏘沉重,一步步踏在她欲斷的心絃上。
她退後四顧,屋內空空如也,連個藏人的地方也沒有,便是有她也藏不住。她只得躺回床上,他雖懷疑她,但畢竟也沒有證據是她通的敵,反正小雨也聽不出她把曲子吹反了,暫且糊弄過去再說。
少頃,門緩緩開了,她不敢裝睡,只佯裝剛醒不久,口語含糊地問道:“是誰?”。
他站在門邊,幽幽月光灑了他一身,銀質的面具下不知是何神色,只有那雙黑瞳透露出些許情緒,他冷冷地開了口:“你是怎麼給他通風報信的?”他開門見山,聲音壓抑得低沉。
她依舊裝糊塗:“我不知袁將軍在說什麼。”她有些奇怪他的問法,一般人若要問,也是問如何給夏涼通風報信,至少也是夏宸帝,他卻只用了一個“他”字代指,彷彿三人間多麼熟悉,而她偏偏連這袁將軍叫什麼都不知道。
他似乎笑了一下,大步踏了進來。她慌了神,連忙起身,問道:“你想怎樣?”
他眯著眼看她,低吟了一句:“當初就不該太縱容你的……”
她尚來不及反駁,便聽到門外小雨的聲音:“大汗!”這一聲高呼何其急切。
那抹緋色的身影帶月而入,她從他酒紅的瞳仁中看到了出離的憤怒,空氣中飄蕩著濃烈的血腥氣息,而他一襲染血的火色大氅更是怒揚。他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意,問道:“袁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這次連袁將軍也有些怖懼了,她不知他憂心什麼,明明該擔憂的人是自己,他卻似要極力隱瞞已發現她不是秋荻一事。
沉默是最佳的供認不諱。西格赤色的瞳仁幾乎要冒出烈火,他緊握著拳,關節啪地響了一聲,倏地打在了她的心絃上,她不禁顫了一下,下意識道:“西格……”
或許是室內昏暗,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又或許是這一聲呼喚太像秋荻,以至於他驀然洩了怒氣,挑起了桌上的燭火,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燭光裡他的眉目拘束,布著血絲的雙瞳更像染了烽火。
袁將軍不答話,她則忙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道:“我也不知袁將軍怎麼了,一進來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想必是自我從夏涼回來後,他便成日裡提防我,怕我已降了夏涼。可小雨時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