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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盡是清冷空氣。
如淵所計,近傍晚時分,他們便至雲暮城。遠遠望去,她只見城池之末有一高塔,煙籠雲繞,不可見其頂,深晦難測。
佇於城門口,城樓高數丈,其地位不言而喻,若非大城、要塞,又豈會築此高牆?
剛進了城,寬容八輛馬車同馳的街道便現於眼前,昌盛若此,自是人語喧喧,車如流水馬如龍。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四下也熱鬧起來了,叫賣聲此起彼伏,隨處是小店兒小攤鋪,琳琅滿目。雖已是落日熔金、雲蒸霞蔚時分,卻是人情不減,笙歌唱徹,往來紛然。
她有些怔然。算來這是她穿越十六年來頭一回見識古代的大都市,颸風城雖為羌羯都城,卻人情寥寥;石牙城街道清冷,除了往來駐軍,便難覓百姓;沐雨城如何,她也不曾領略;嶺、嶂二城更不消說,只是兩座空城罷了。如今得一覽繁盛之城,自是倍感有趣,逃亡中也得此聊慰煩憂。
心情頓時一片大好,還不容淵為她做一番介紹,她便反拉著他四處逛了起來。
放眼望去,煙柳畫橋,風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
這兒酒巷深深,遙聞酒香芬芳,醉漢高歌,便知其中滋味醇良,未嘗先醉;那兒賣花鬻鳥,一枝枝雛菊、牡丹、馬蹄蓮,迎著寒風猶盛放,甚至有些反季之花,也堪堪地露一小節枝頸,爭半聲讚賞;鳥語繁雜,雪羽靛斑的、赤喙青目的、烏足花尾的,各種奇鳥爭相鳴和,一派祥瑞。花繁鳥鳴,相映成趣。
再拐個彎兒,花樓之上是窈窕的姐兒揮著手絹,施紫抹紅,嬌聲軟語,唱著那香豔之歌,直教那過往的公子哥兒酥到了骨子裡,乖乖掏了銀兩,銷千金去了。
匆匆過了那煙火之地,又見鑼鼓聲叫,笙簫頓起。原是戲團雜耍,那小姑娘只十三四歲年紀罷,便身懷絕技,立在那刀尖上,鑼鼓聲密,看客心緊,卻見她一個燕子翻身便躍於另一刀尖上。頓時掌聲如雷,那老漢便捧了個大羅,繞著圈直喝道:“謝謝各位兄弟姐妹叔嬸伯姨賞臉,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咯!”演出精彩,看客自是心歡,那銅錢聲叮噹作響,老漢的臉也笑成了花,皺紋愈深心也甘。
巷子盡處又是一路,少年推了貨車叫嚷著,滿載一車小果子,紅豔豔的甚是惹人喜愛,未嘗便聞果香,早已是齒頜生津了。他見她拾起那小果子一陣端詳,想來是風餐露宿多日,不曾見過這般新奇的零嘴兒,想嚐嚐新鮮了,正欲聞起價錢,她卻又笑著跑開了。
老婆婆的攤裡是些精巧的手工玩意兒,她捧起一隻紅繩小鶯,一抹硃砂成嘴,兩點翠珠是眼,幾支鳥羽作翼,著實逼真討巧。見她愛不釋手,他又欲將其買下,還未問及價錢,她便又笑著去了別處,他只無奈地跟著她瞎轉悠,眼中未見不耐之色,甚至可見幾分寵溺。
一輛滿載小首飾的貨車推過,她並不感興趣,那攤主卻甚是熱情:“姑娘,看看這些首飾兒吧。小店裡貨雖不精,卻是款式繁多,總有一樣能討您喜歡的,價格保準您滿意。來看看吧?”攤主堆著笑,推了車向她去,許是看她衣著既不樸素也不繁貴,想來是普通人家姑娘,正合適買些小首飾戴戴。
她笑著推辭過,卻見淵佇足車前,挑揀起來了。她打趣道:“莫不是你也喜歡這些女人家的東西?看你這細皮嫩肉的,買幾支戴上,指不定會有公子哥兒看上呢。”她踏著笑,將他丟下,又向別處去了。
他也不怒,揮了揮衣袂便隨她去了,身後攤主笑容正盛。
聽聞前邊鞭炮聲響,她便興致勃勃地小跑過去了。原來是一家茶館開張,卻準備不周,以致誤了吉時,忙碌了好半會兒才妥帖停當,外邊的客人已是早不耐煩了,正嚷嚷著要散了。老闆這才姍姍來遲,賠著笑挽留客人,猶有些人不歡而散,老闆便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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