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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畫?但他不會說,或者,顧左右而言他。他寫作,時有平實的敘述與招供,一入正稿,往往刪去:「笨啊!」他輕蔑地說:「寫這些幹嗎?」他一定會抱怨我此刻這樣地寫他,但在那麼多日子裡,我沒機會當面告訴他,我怎樣看、怎樣想他。
這兩組相隔二十多年的轉印畫透露不同的記憶,不同的心機。這是他兩度關門的證據:林風眠影響,「現代性」焦慮,都被關在門外了。
畫於上海虹口區的轉印畫,局面、結構、峰巒、樹石、橋、雲霧……仍與山水經典的表象和圖式,藕斷絲連,恍然相似。有一二處,木心甚至難得地仿照宋元筆意,畫了竹子。那是他當年唯可援引的記憶(說是想像,也可以的),其間融入江南的圖景:他的兒時記憶,他以為永別了的故鄉。
他的獄中手稿與這批轉印畫成於同一年代,同一語境:鎖閉、孤立、絕望(絕望於不可能被人看見、讀到)。被關押的人,只剩想像(說是記憶,也可以的)。這想像,落在獄中手稿,是他早年閱讀的斑斑印記,形之於繪畫,隱現他念念不忘的宋元。
到了紐約時期的轉印畫,眼界、思路,早經大開,而木心老了。俯瞰過往的畫跡:純抽象玩過了,可以了——如他放棄了「意識流」寫作(講課時,他已平視伍爾芙或瓦萊裡)——就在他寫成《詩經演》同期,他想起了自己的三十三幅小畫。又一次,他選擇自我隔絕,但不再是那個被囚禁的上海人。紐約賦予他的想像(說是自由,說是世界性,都可以的)遠遠超過他被羈押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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