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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中,祁鈴兒看向阮秋遲,阮秋遲在看關山月,關山月在笑。她依在椅背上,越過後門的落日淺淡的光暈在她黑亮的發上,似是有一圈光環。
阮秋遲笑出可愛的小虎牙,悄悄捻起關山月的一縷長發,繞在指尖,能繞十二個圓。
這是她的秘密,關山月不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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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遲第一次見關山月不是在她摔倒的那次。是在更早以前,開學後一個月左右,大家都找到了自己能融進去的圈子,卻也有少部分人從來都是自己走。
阮秋遲和關山月就是其中之一,阮秋遲僅僅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關山月是因為沒有朋友。
那天阮秋遲進了校門,發現前面的關山月背著手把校牌塞進書包裡的時候,一本小本子從縫隙裡掉出來,
「同學,你的本子掉了。」她撿起那小本子追上去遞給她。
「哦。」她點點頭,看都沒看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阮秋遲心想,這人怎麼連句謝謝都不說的。
第二次就是關山月騎車摔了一跤,那次她一滴眼淚也沒掉,她扶她起來的時候,她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阮秋遲又心想,這人怎麼連句謝謝都不說的。
關山月的學習成績很差,卻作為插班生進了實驗班高二(7)班,她們兩個基本沒什麼交集,之後班主任對她說要提一下關山月的成績,於是她們成了同桌。
考完月考的那一天,關山月在她雜亂的小盒子裡翻找什麼。
之後伸手將創口貼遞給阮秋遲。
「什麼?」阮秋遲一愣,以為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傷。
「你的手在出血。」
阮秋遲看了看自己的指甲,原來是做數學時又不小心咬出血了,她咬手指的毛病一直好不了,常常是好幾指冒出鮮血,好了之後結痂,結痂之後又咬。
她笑了笑說,「小場面罷了,用不著。」
關山月收回手,點點頭說,「好吧,那你多咬點再貼。」
她有點想笑,「那算了,你還是給我吧!」
她接過她的創口貼,關山月的手指有些涼,一晃又像越過窗子吹來的風。
那時語文老師蔣歡抽查《滕王閣序》的背誦情況,全班同學都低著頭,怕引起老師注意,尤其是關山月,埋在書堆後面,只冒出幾根頭髮絲。
「關山月,你來揹我們的《滕王閣序》。」天不遂人願,蔣歡點了她的名字。
她身子晃了幾下,深吸一口氣,極不情願的站起身來,「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淨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
剛背了前面幾句,她就卡住了,立在座位上,指尖蹭著淺藍色的校服短褲,阮秋遲悄悄抬頭,看見她那可愛又鬱悶的小表情。
她的側臉柔著窗外淺淡的光暈,似是能看清那細膩的小絨毛,長睫像橋似的架在那玻璃珠般的眼睛。
阮秋遲輕咳一聲,悄悄俯下身子,趴在桌上小小聲地提醒她,「儼驂騑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
關山月得救了似的,指尖捏住校服一角,也繼續背了起來,她技巧高超,每隔幾句都要停頓一下,似是磕磕巴巴斷斷續續地自己在背。
語文老師蔣歡笑了笑說,「好了,不用背了,全文抄兩遍交給我。阮秋遲,你來背。」
被發現了!
阮秋遲只能挨著關山月站起身,從頭開始背誦,到「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時,她的餘光瞥見關山月在一旁站著的身影。
她突然覺得,此刻她們不是站在教室裡背課文,而是在遙看一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