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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下拉選單收上去,沉默地看著微信介面的最頂端,那張扁扁的旺仔貼紙安靜的躺在頭像框裡。
其實江添一直有改備註名的習慣,風格簡單而無趣,就是完整的人名或稱呼。頂端的這個,是他第一個例外。
他短暫地給對方改成過「盛望」,幾天後的某個深夜又鬼使神差地改了回來。當時他說不清是出於什麼心理,現在反倒能說清一些了——他只是想看見對方的變化,換沒換頭像,或者開不開心。
他忽然想起好幾年前的一個中午,也是這樣連綿的陰雨天,那隻叫「團長」的貓趴在窩裡壽終正寢。
在那之前它其實有很多徵兆,不吃東西了也不愛動了,他跑了很多家店,查了很多網站,試過很多方法,想讓它再多留幾年。
丁老頭卻說:「老貓了,時間差不多,留不住了。」
最後果然沒留住。
……
好像總是這樣。
小時候把江鷗的袖帶綁在手指上,睜眼卻從沒見到過人。後來把自己的名字和照片做成紙條,綁在外婆手腕上,老人家也依然記不住他。再後來給團長拍過很多照片和影片,那隻陪了他很長時間的貓還是埋進了地下。
他始終不擅長挽留,也從沒留住過什麼。
這幾天盛望開始頻繁地叫他「哥」,但他並不高興,反而頻繁地想起這些陳年舊事來。他知道這個勾著他脖子對他說「我們一起住宿」的人在往遠處走,但他不知道怎麼留住對方。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學不會挽留,還是隻會一些硬邦邦的、偏執的蠢辦法。
從未有成效,但他依然想試一試。
第60章 動搖
b班學習氛圍不算特別濃, 正如史雨所說, 課上一半同學都悶著頭。桌肚裡打psp的、玩手遊的、聊qq微信的, 還有把手機橫向塞在帆布筆袋裡露出螢幕看小說的,借著長頭髮遮擋塞著無線耳機看影片的。
老師和學生之間的關係充分顯示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一方總有辦法查, 一方也總有辦法玩。
a班幾個搬下來的同學不太適應,也可能本來就心情不好,一個兩個都繃著臉。
盛望成了唯一的例外。
當初史雨跟盛望說這些的時候, 帶有幾分吹噓顯擺的成分, 但他忘了,盛望換過的地方太多, 見過的班也太多了。
一個班有一個班的風氣,比b班更鬧的盛望都呆過——當初升高中, 他們那幫有資格參加保送考試的尖子被挑出來,湊了一個考前衝刺班, 那才是真的不守規矩。
教室門一鎖窗簾一拉,拼桌打撲克的、下棋的、頭湊頭開黑的都是常事。盛望當初帶了個摺疊籃筐釘在教室後牆,男生們手癢起來什麼玩意兒都能往裡投, 還敢比賽。盛望打籃球投籃奇準, 主要歸功於那兩個月。
更有甚者還帶了骰子,拿個馬克杯當骰盅,輸了的請全班吃夜宵,所謂全班其實也就18個人。盛望手氣不行,請過很多次。
那時候學校食堂的夜宵特供給值班老師, 理論上學生買不了,怕耽誤熄燈睡覺。但他們屢屢成功。有兩回被人通風報信,值班老師帶著扣分簿來抓人,他們兵分三路,愣是在圍追堵截中甩了人,帶著吃的溜回宿舍舉杯相慶,然後週一「國旗下批·斗大會」喜相逢。
史雨見過的沒見過的,盛望大概都幹過。徐大嘴有句話說得對,他也就是佔了長相的便宜,看著乖巧老實而已。
他一度以為自己最喜歡那個班,因為肆無忌憚,因為熱鬧,因為可以避免回到無人且無聊的家。
後來保送考試結束,那個臨時的班解散了,他才發現自己所謂的喜歡不過如此——
假期第二天,那些瘋鬧出格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