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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舊是他的朋友。”
希科不出聲地笑了笑,這是他的習慣;隨後,他劃了最後一槳,把小船駛上細軟的沙灘,讓它擱淺在那兒。
他打了一個只有他才解得開的結,把船頭系在一根木樁上,在那個民風淳厚的年頭(我們這是就比較而言),這麼一來就夠可靠的了;他向住所走去,我們知道,這住所離河岸才不過火槍射程的兩倍距離。
他走進奧古斯丁街,平日到了這樣夜深的時候,這個街區已經很寂靜,可是這一天卻聽見一片器樂聲和人聲,十分和諧悅耳,他不由得怔住了,感到十分驚奇。
“難道這兒有人結婚?”他首先是這麼想;“見鬼!我只剩下五個鐘頭好睡,現在儘管不是我結婚,我也沒法再睡了。”
走近一些以後。他看見這條街上零零落落僅有的幾幢房子的玻璃窗上閃耀著強烈的亮光,這亮光是由年輕侍從和跟班們手裡拿者的一打左右火把映成的;同時另外還有二十四個音樂家,在一個發狂似的義大利人的指揮下,正在拼命地拉著、彈著、吹著、敲著他們的古提琴、古豎琴、古曼陀林、列貝克琴、小提琴、小號和鼓。
這群喧鬧的人整整齊齊地排在一座房子面前,希科不無驚奇地認出,那正是他的房子。
指揮這次作戰的將軍沒有露面。在他的部署下,音樂家和侍從們一個個全都把臉轉向羅貝爾·布里凱的房子,眼睛盯著視窗,彷彿他們全都僅僅是為了這麼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幾個視窗才在呼吸,才在生存和活動似的。
希科瞧著這個場面,聽著這片喧鬧聲,目瞪口呆地過了好一會兒。
隨後,他用兩隻骨骼粗大的手往大腿上一拍。
“嗨,”他說,“準是搞錯了;這麼大動干戈決不會是衝我來的。”
再走近一些以後,他混入了那些給小夜曲引來的看熱鬧的人群,仔細地往四下裡打量了一番,深信火把的亮光是在照著他的房子,正如所有悅耳的音樂聲是朝這所房子送去的一般:在這一群人中沒有一個人看對面的房子,也沒有一個人看兩邊的房子。
“沒錯,”希科自言自語,“這還真是衝我來的;會不會有哪位我不認識的公主碰巧愛上我了?”
不過這個假設儘管讓人挺得意,似乎到底說服不了希科。
他向他的房子對面的那座房子轉過身去。
那座房子的三層樓上僅有的兩扇沒有百葉窗的窗戶,不時透進外面的光影;使這座彷彿從來沒人看過一眼,長年不見人影的可憐的房子平添了幾分生氣。
“房子裡的人準是睡死了,”希科說,“見鬼!這種狂歡本來是連死人都吵得醒的!”
希科正在自問自答的時候,樂隊繼續演奏著交響樂,彷彿他們是在一群皇帝和國王面前表演似的。
“對不起,朋友,”希科向著一個手執火把的人發問了,“您能不能告訴我,這是在為誰演奏音樂?”
“為住在這兒的那位市民,”這個跟班一邊回答,一邊把羅貝爾·布里凱的房子指給希科看。
“為我,”希科說,“的的確確是為我。”
希科擠進人群,想從年輕侍從們的衣袖和胸口找出這個謎底;可是所有的紋章全被很仔細地用一種灰色的中袖短袍遮住了。
“您的主人是誰,朋友?”希科問一個鼓手,這會兒正好不用敲鼓,他在呵氣暖和自己的手指。
“是住在這兒的那位市民,”鼓手回答,一邊用鼓槌點點羅貝爾·布里凱的房子。
“啊!啊!”希科說,“不光是他們為我演奏,我還是他們的主人。真是愈來愈妙了,反正,待會兒全會明白的。”
說著,他裝出一副他能裝出的最最複雜的怪相,用胳膊肘左右開弓,推開侍從,跟班和樂師,往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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