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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鸞一愣,旋即明白,自己在這王府中怕早就是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二人終於來到王府大門口,趙楹道:「是騎馬、坐轎、還是坐車?」
嚴鸞道:「走走吧,順便買菜。」
二人出了府,並沒帶任何隨從,趙楹便道:「我府上從前有個舞姬,堪稱色藝雙絕。有一次常應秋路過武昌,我請他來王府吃飯,席間便讓那舞姬起舞助興。誰知常應秋將那舞姬看在眼裡就再無心喝酒。我那時還不及弱冠,府中姬妾眾多,也沒太拿這舞姬當回事,便送了給他。誰知這舞姬那時竟已有了身孕,常應秋知道後卻也沒在意。過了兩年他原配夫人病死,他便將那舞姬扶了正,那個孩子倒因此成了嫡子,也是常應秋的獨子。」
嚴鸞問道:「便是烈兒?」
趙楹點頭道:「是。後來常應秋戰死,他夫人不到半年也病死了。烈兒被幾個老僕送到北京的叔叔家,他嬸嬸卻十分嫌他。烈兒的奶孃知道他的身世,就來求我,我便把他接到王府,算來也有四五年的時間了。」
嚴鸞嘆口氣,問道:「烈兒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趙楹道:「府中人多口雜,怕是早就知道了。」
嚴鸞沉默,兩人繼續向前走。當時已近端午,街上很多賣各式荷包葫蘆等小飾物的攤子。嚴鸞過去,在一個小攤上挑揀著,道:「給熾兒買個小葫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問道:「你還有個郡主是不是,多大了?」
趙楹道:「是,叫燦兒,八歲了。」
嚴鸞道:「那給燦兒挑個香草荷包吧。」
挑好東西,給了銅錢。嚴鸞邊看那葫蘆,邊笑道:「熾兒聰明的很,而且今天和你辯駁也是有理有據,並不像你說的那樣怯懦。」
見趙楹不說話,又道:「熾兒也不是迂,只是太過仁厚。其實這樣也好,心機太重的人難免福薄。像熾兒這樣,長大自有神明庇佑的。」
趙楹終於不耐煩,道:「你除了熾兒就沒別的話題聊了?」
嚴鸞笑道:「我還沒說你,這些年你倒是沒閒著,生了這許多孩子出來。」
趙楹笑道:「誰讓你那幾年總躲著我,你以後日日陪著我,我便將所有妻妾都休了又何妨。」
兩人回到家裡,吃過飯,洗了澡,只在床上半躺著,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
嚴鸞道:「今兒去王府,真有恍如隔世之感,上次去是十六年前的事了,也是這樣被你送回來,你便賴在這不肯走了。」
趙楹笑道:「沒錯,我那時怎麼竟會做了回柳下惠?白和你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到嘴邊的鴨子,竟被我放走了。」又摟住嚴鸞,在他耳邊道:「那時就應該不管你願不願意,先把你要了,然後擄進王府,再也不放你走。」
嚴鸞軟軟的倒在趙楹懷裡,道:「如果那樣倒好了,我便不用受這許多苦,也不用造這許多孽了。」
趙楹道:「你又瞎想。那些人既然要做官,就該知道宦海沉浮,最後得個什麼結果都是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嚴鸞道:「你說的是,世桓。」便主動吻住趙楹。
第二日兩人便一同去了王府,晚上又一同回來,連著一個多月都是如此。
這日午後卻是忽然颳起了大風,等到嚴鸞講完課,便大雨傾盆了。
嚴鸞正想著要怎麼回去,趙楹和徐氏卻一起到了。徐氏笑道:「今日雨急風驟,嚴先生就在府中屈就一夜如何?」
嚴鸞猶豫了一下,道:「多謝王妃好意,我還是回家吧。」
趙楹道:「那我叫人抬兩頂轎子過來,出府再乘馬車。」
嚴鸞看那雨實有瓢潑之勢,如何忍心讓轎夫在這大雨中抬轎,便道:「不必了,我撐傘走出去就好。」
趙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