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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鸞這樣一說,趙楹反倒不好再有什麼動作,自己把手撤回來,道:「不想午睡就不睡,偏有這許多話。」
嚴鸞道:「我吃飽了,你慢慢吃吧。」站起身便要走。
趙楹忙一把拉住,道:「真不去賞荷?」
嚴鸞道:「改日吧,如果今天第一天上課我就懈怠,以後還怎麼教熾兒?」
趙楹道:「那晚上一起回去。」
嚴鸞猶豫了一下,道:「也好。」
嚴鸞回到北書房,見王妃徐氏和趙熾已經等在那裡。趙熾見到嚴鸞進來,竟十分欣喜,道:「先生回來了!」
嚴鸞給徐氏見了禮,對趙熾笑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吃過飯就回來。」
徐氏笑道:「王爺剛才讓人找出畫舫推到湖裡,我以為先生下午要陪王爺賞荷去了。」
嚴鸞道:「世子讀書重要,王爺怎會在此時要我去賞荷?那畫舫,想必王爺有其他安排。」
徐氏道:「若不是為了先生,王爺怎會費這般周章?我只是沒想到,先生為了熾兒,竟連王爺都推卻了。」
嚴鸞不好接話,好在徐氏也告辭了。
下午的時光,嚴鸞給趙熾將《管鮑之交》講完了,正帶他溫習的時候,忽聽門外下人通報:「王爺到。」
嚴鸞和趙熾忙起身,那門就已經開了,嚴鸞要跪下見禮,早被趙楹一把扯住,道:「又沒外人。」便拉著嚴鸞坐下,又對躬身施禮的趙熾道:「熾兒也坐吧。」
趙楹對趙熾道:「熾兒今天學了什麼?」
趙熾看了嚴鸞一眼,正好見到嚴鸞微笑鼓勵的目光,便對趙楹道:「先生講了《史記》裡的《管鮑之交》。」
趙楹道:「熾兒學完後可有什麼心得麼?」
趙熾又看向嚴鸞,嚴鸞便道:「世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便好。」
趙熾道:「先生說,管仲是『華夏第一相』。但熾兒想,管仲做生意佔便宜,打仗又貪生怕死,實在算不上君子。」
趙楹道:「管仲是有雄才大略的人,自然不在意這些小節。」
趙熾道:「父王,做大事的人就可以放鬆對自身品格的要求嗎?」
趙楹道:「熾兒,你長大就會知道,有時為了實現大的抱負,中間難免要使些不太光彩的手段,這也是人生在世的不得已。」又笑著看了眼嚴鸞,道:「你先生便很明白這個道理。」
趙熾搖著小小的腦袋,道:「若過程不擇手段,就是真的建功立業,也不會開心。」
趙楹一愣,小聲在嚴鸞耳邊笑道:「這孩子迂的可以,我真懷疑是不是我的。」
嚴鸞嗔怪的看了趙楹一眼,對趙熾道:「熾兒說的很是,所謂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當然是品格比所謂功業更重要。」
趙楹起身道:「熾兒自己溫書吧,我和你先生要走了。」
趙熾躬身施禮,道:「熾兒送父王,送先生。」又想說什麼,卻沒說出來。
嚴鸞問道:「熾兒想說什麼?」
趙熾小聲道:「先生明日還來麼?」
嚴鸞笑道:「王爺又沒嫌我誤人子弟,將我辭退,我自然來的。」
趙楹笑道:「你倒提醒我了,我現在就辭了你。一會兒去帳房把今日的束脩結清,明日不需來了。」
趙熾竟把趙楹的話當了真,已經跪在趙楹腳邊,叫了聲「父王」,大大的眼裡已經蓄了淚。
嚴鸞忙蹲下將趙熾抱起,道:「熾兒別哭,你父王說的是玩笑話,先生明日還來的。」
趙楹皺眉,道:「這點事也值得哭,你若好好讀書,我自然不會將你先生辭掉。」
嚴鸞替趙熾把淚擦乾,對趙楹道:「王爺先走,在大門口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