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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出一點個人東西,我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稱呼這位曾經的嚮導,這位滑稽矮小的莽漢。
“上帝,保護他,”我終於說道,我對我自己的虛偽感到厭惡,在我內心,這些禱告肯定是對我自己唸的。“讓他平安抵達。阿門。”
今晚,我將營地朝北移了半公里,把帳篷紮在十米外一塊開闊的區域,但我背靠在一塊大石頭邊,睡袍拖在地上,彎刀和脈塞近在手邊。塔克的葬禮之後,我檢視了物資裝備的盒子。剩下的幾根避電杆沒了,但其他東西什麼也沒有被拿走。我立刻想到,是不是有人跟著我們穿越了火焰林,目的是殺死塔克,把我丟在這兒,讓我陷入絕路。但是我想不出,這樣一個精妙行動的動機何在。如果種植園的人想要置我於死地,儘可以在雨林動手,或者,最好從兇手的眼光看,在火焰林深處,沒有人會對兩具燒成炭的屍體有何疑問。只留下畢庫拉。我原始的職責。
我琢磨著,是否可以不用那些杆子,從火焰林返回,但是很快便把這想法棄置不顧。留下,可能會死路一條,返回,那將必死無疑。
在特斯拉蟄伏前,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在當地是一百二十天,每天二十六小時。那是很長一段時間。
天父基督,為什麼事情要降臨在我頭上?為什麼我昨晚要被饒過一命?如果他們僅僅是打算在今晚將我獻祭……或者明天?
我坐在這黑色的峭壁下,從大裂痕中湧起的夜風發出不詳的哀嘯,我聆聽著;天空被條條血紅的流星尾跡點亮,我默默祈禱著。
我為我自己念著禱告。
第九十五日:
過去一週的恐怖已經大大緩解。我發現,甚至連恐懼都會慢慢褪去,然後經過一天天的衰敗,變成極為平常之事。
我用彎刀砍了些小樹,造了間單坡屋①,屋頂和側面用伽瑪服蓋著,木頭夾縫用泥巴糊住。後牆就是巨石的結實石壁。我在自己的調查裝備中挑了幾件東西,把它們安置在外面,奇#書*網收集整理儘管我覺得它們可能永遠不再會被用到。
冰凍幹食迅速減少,我開始搜尋補給物。很久以前,我在佩森上曾草擬過一張荒謬的時間表,現在,如果按照這張表,我應該已經和畢庫拉一起生活了幾星期了,並且已經開始用小貨物交換當地的食物。沒關係。我發現了食物,雖然無味但是很容易煮熟的茶馬根,還有五六種不同種類的漿果和超大水果,通訊志保證它們可以食用;到目前為止,只有一種吃了讓我不舒服,讓我在最近的峽谷邊上蹲了一晚上。
我在這片領域的疆界內踱步,坐立不安,就像阿馬加斯特的珀羅普斯,它們被那些二流君主視若珍寶地關在籠子裡。往南一千米,朝西四千米,四處都是火焰林。早上,煙塵和薄霧變換的幕簾爭先恐後地去遮蔽天空。唯有固若金湯的比斯托,高原巔峰的岩石土壤,以及東北方連綿的陡峭山脊,它們就像穿著裝甲的椎骨,擋住了特斯拉樹的去路。
高原向北擴充套件出去,大裂痕附近十五公里的下層叢林變得更加密集,最後被一條峽谷攔住去路,這條峽谷有大裂痕的三分之一深,一半寬。昨天,我抵達了最北之點,向滿是洞窟的天塹之外望去,感到失落至極。我會改天再試試,從東面繞道,找到一個交叉點,但是透過深坑對面洩露底細的鳳凰樹,以及東北地平線上籠罩的濃煙,我猜我只會發現滿是茶馬樹的峽谷,以及大片大片的火焰林,在我攜帶的軌道俯瞰地圖上,這些火焰林畫的十分粗糙。
今晚,我去了塔克的岩石墳墓,夜風開始哀唱風的輓歌。我跪在那兒,試著祈禱,但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愛德華,什麼也沒發生。我內心空虛,就像我和你在陶侖貝旱谷附近的貧瘠沙漠中挖掘出的那些虛假石棺一樣空虛。
禪靈教說,空虛是好跡象;那預示新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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