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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沒有白赤宮最害怕看見的恨意,也沒有白赤宮最希望看見的深情,白衣劍卿看他的眼神,就好象是在看路邊的一個行人,生疏而禮貌。
可是比起充滿恨意的眼神,白衣劍卿現在的眼神,反而更讓白赤宮全身發寒,彷彿被冰水滅頂般的感覺。他惶恐極了,指尖甚至開始產生輕微的顫抖。
“劍……卿……”
“白莊主。”白衣劍卿擁被坐起,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在白赤宮的身上,又加了一塊冰。“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白赤宮強忍下心中的驟然劇痛,深吸一口氣,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柔聲道:“劍卿,我來接你回家。”
白衣劍卿警戒地看了他一會兒,臉上雖然冷靜如水,其實心中卻是說不出的滋味。他知道,離開了紅楓谷,極有可能再見到白赤宮,在他下決心出谷之前,他已經設想過最壞的局面。也許白赤宮仍然不會放過他,可那又有什麼關係,已經死過一次,就不在乎再死一次。對白赤宮偶爾的溫柔,即使時隔兩年,即使已是心如止水,他仍然在這一瞬間感到一陣心悸。
“白莊主,你說笑了吧,我無家無累,孤身一人,哪有家可回。”冷淡的拒絕了白赤宮,那個會因為白赤宮的一點點的溫柔而甘願付出一切的人,已經死在那場火中,現在的他,要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劍卿,你別這樣……我知道以前是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跟我回去吧,我會好好待你,再也不傷害你……”
白赤宮一邊說,一邊衝動地握住白衣劍卿露在被外的手,入手的柔軟與無力,讓他頓時又是一陣心疼,劍卿不僅清瘦了,而且失去了內力之後,連身體也變得虛弱。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這一刻,他只慶幸劍卿還活著,讓他有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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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劍卿抽出了手,返香的副作用讓他此刻感覺極為無力和疲勞,先前裝睡,不過是想引出暗中跟蹤他的人,卻沒想到竟然會是白赤宮,初時的驚詫過去之後,他現在沒有多少精神跟白赤宮周旋,背靠在床沿,淡聲道:“白莊主,請把桌上的紙筆取來,多謝了。”
“劍卿,你我是夫妻,不必這麼客氣,要什麼直接跟我說。”
白赤宮討好似地取來紙筆,連墨都主動幫白衣劍卿研好。
白衣劍卿往床裡挪了挪,空出一塊地方,將紙鋪平,提筆便寫下兩個大字:休書。
白赤宮臉色大變,一把搶過那張紙,揉成一團扔得遠遠的。
“劍卿,你、你……不能……”他原想說不能這麼做,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他做過的那些事,別說是一封休書,白衣劍卿就是想殺了他,也不為過。
白衣劍卿看也沒看他一眼,徑自拿過另一張紙,邊寫邊道:“這封休書,原本在兩年前就讓你寫的,可是你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當年他自絕前,就想跟白赤宮一刀兩斷,就是死,他也不想以白赤宮妾室的身份死去。
兩年前?白赤宮隱約記起,就是李九月產子的那一天,白衣劍卿說過要跟他談一談,但是妒火中燒的他沒有讓白衣劍卿說出話來,原來從那時候起,白衣劍卿就已經……已經……
看著休書兩個字再次出現在白紙上,白赤宮的眼神猛地收縮,再次奪過那張紙,撕成了粉碎。
“劍卿,從來只有夫休妻,沒有妻休夫,我不會休你的。”
白衣劍卿仍舊沒有看他一眼,再次取過一張紙,緩聲道:“當年的婚書是我代你寫的,休書也不必煩勞二主,我寫你籤,從此後,你我一刀兩斷,各不相干。白莊主,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再相見也是陌路……”
他話沒有說完,手中的紙筆連同硯臺,已經被白赤宮劈手奪走,全部扔在地上。
“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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