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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時辰之後,沒有解藥,季惜玉就會變成真正的瘋子,算是對他做的這些事的報應。
看到季惜玉仍然在驚恐的大喊大叫,他眉頭一皺,又往他嘴裡扔了一粒藥丸,刺耳的尖叫聲立時停止,他開啟門,把人扔出客棧,沿途隱約聽到幾間客房裡都有響動,卻沒有一個人出來看一眼,不由暗歎人心不古,若是他反被賊人所害,只怕也沒人出來幫他一把吧。
屋裡又安靜下來,可是白衣劍卿再也睡不著,返香的副作用已經呈現出來,這一天一夜,他是別想再睡了,其實即使沒有返香的藥力,他也睡不著了,當年哽在心裡的一個疑團終於解開,卻不免讓人唏籲。
推開窗戶,讓夜風吹進來,滿天的星光,有種遙不可及的寒冷。黑暗裡,一雙炙熱的眼神,落在站在窗邊的白衣劍卿身上,溢滿了心痛與疼惜。
一切都倒置了,當年,是白衣劍卿躲在暗中偷偷地看他,現在,是他躲在暗中偷偷地看白衣劍卿,那種微帶緊張的的喜悅心情,還有一絲淡淡的心痛,他都體味到了。
兩個人,兩樣心思,就這樣,一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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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劍卿知道有人在跟蹤他。
因為返香的藥力在十二個時辰的極度興奮之後,還會有十二個時辰的極度疲勞,所以他暫時沒有離開眼下投宿的這個座小城,而是等天亮後,就在小城裡四處逛。小城雖然小,卻也是個商客們前往燕州必經的道路,挺熱鬧的,小城裡也有市集,他隨便逛了逛,覺得無趣,又回到客棧,乾坐了一會兒,順手翻了翻穆天都給他的那本珍草錄,意外發現其中一味紫萱草,就生長在這附近的一座霧隱山上。
乘著現在精神好,他稍做準備就上山了。遠離了人群之後,他才隱隱感覺到有人在跟蹤。完全是他的感覺,但是他相信自己的感覺,正是這種感覺,曾經不知多少次讓他免於被人偷襲。
難道季惜玉有同夥?還是自己被人認出來了?故意在山中繞了一大圈,卻沒見那人有什麼動作,讓白衣劍卿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感覺有誤。直到他把紫萱草採摘回去,這一路上,被跟蹤的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那個人是沒有惡意,還是另有圖謀?
在極度的疲勞來臨之前,白衣劍卿把整個房間都灑滿了穆天都的藥,然後放心的蒙上被子埋頭大睡。不是放心穆天都的藥,而是他已盡力,如果那個人真的要對他不利又不怕毒藥的話,那他擔心也沒什麼用。
半晌之後,白赤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裡。他知道房裡有毒,他親眼看著白衣劍卿在整個房間裡灑下毒藥。可是他還是進來了,推開四面窗戶,把毒粉吹盡,儘管知道白衣劍卿早已服下解藥,他還是擔心這些毒藥會對白衣劍卿的身體造成傷害。至於他自己,沒關係,可以用內力把毒暫時壓下去,等回到白家莊,到鳳花重留下的藥裡找找,也許有可以解毒的藥。
這一天,他一直跟著白衣劍卿,看著白衣劍卿腳下虛浮、吃力地上山下山,他整顆心都跟著糾結起來。對一個高手來說,有什麼比失去武功更可怕,尤其是白衣劍卿這樣的高手,幾十年的苦練,一朝盡失,多少努力全部付之東流,更糟糕的是一旦被人發現了他的身份,只怕立時便有殺身之禍。
屋裡的毒粉吹盡,他又細心地關上窗,唯恐風吹進來,擾了白衣劍卿的清夢。走到床邊,輕輕地坐下,近乎貪婪的望著那張睡顏。只有此時此刻,他才能這樣靠近,甚至,伸出手試圖碰觸。
然而,下一刻,他的手卻僵停在半空,白衣劍卿的眼睛,突然睜開,直直地對上了他的眼,他的心狂跳起來,緩緩收回手,嘴唇張了張,滿腹思念,卻一個字也說出不來。
白衣劍卿明顯一怔神後,又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再次睜開,神情已是冷靜如水,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