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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瞎胡話!&rdo;張秀叱了一句，又硬是將張其樂扶了起來，眼眶微紅，&ldo;你是皇后，在此處萬分不妥，還是先且回宮吧……&rdo;

&ldo;爹……&rdo;張其樂看著張秀，淒涕不已。

張秀擦了擦眼角，深嘆一口氣：&ldo;我張秀，一世為臣，甘於人下，只希望我唯一的女兒能為人中龍鳳，永享榮華，可如今也知當今聖上非是良人，但既為中宮，不可能再去反悔……&rdo;又撫過張其樂的長髮，&ldo;先且回去吧，爹會想辦法的。&rdo;

待宮人簇著張其樂離開，張夫人拭過淚，又是擔憂不已地看著張秀：&ldo;你要如何?難不成要像那肖儀一樣謀反作亂?可別做傻事啊，這可是殺頭的大罪!若是重蹈了百里昭的覆轍，我們張家可……&rdo;

&ldo;我張秀是這種人嗎!&rdo;張秀不屑一聲，&ldo;孰輕孰重我還有所分寸!&rdo;

&ldo;可是……&rdo;張夫人仍是不放心，又望了望府門方向，&ldo;真是可憐了其樂，從小被我們捧在手心長大，如今不足雙十，真就經歷了那麼多痛苦和委屈……&rdo;

張秀沉默下來，也不應張夫人的話，獨自便進了書房。

下人來掌了燈，書房內亮堂了不少，層層疊疊的宗卷累於書桌之上，均是當初針對彈劾肖玉所囑人暗中收集而來，亦有細載著事關肖玉諸事的細枝末節。

張秀上上下下尋了半天，終於從中抽出了一份書卷，又將燭火拿近了一些，燈火耀著卷頁上所寫蠅頭小字，牽了牽嘴角，繼續露出一絲冷笑，便兀自念及：&ldo;自古受命帝王及繼體守文之君，非獨內德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rdo;

再將書卷合上，閉目而喃喃自語道：&ldo;肖衍，你不仁，也就別怪我張秀不義了!&rdo;

次日早朝，肖衍依舊未有露面，眾朝臣竊竊私語，紛紛議著肖儀率軍離汴梁越來越近之事，無不面露恐慌。

張秀見季邈憂心忡忡地抱著手而獨站一旁，便走了過去，客氣道：&ldo;季大人還在為前幾日被皇上責怪而不悅呢?&rdo;

&ldo;皇上責怪事小，可如今那軍隊之事為大，&rdo;季邈嘆了一聲，&ldo;本想從太后之處入手來勸解皇上，也沒想皇上竟會禁足了太后，連太后生病都不去探望……怎知皇上會對百里春晴如此長情，長情到連江山社稷都不顧，簡直是……&rdo;

&ldo;昏君嗎?&rdo;張秀低聲補了一句。

季邈驚愕，不敢接張秀的話，蹙起眉頭，被張秀看在眼裡，扯起嘴角笑問道：&ldo;聽聞謝檀的父親謝老將軍與季大人交好，季大人也是看著謝檀長大的，這也難怪季大人會如此三番五次地在皇上面前提議謝檀出任禁軍統領……&rdo;

&ldo;謝檀戍邊，於社稷功高，也能勝任此任……&rdo;季邈覺出張秀語出不善，忙道。卻又念及謝檀已死，不住有些傷懷起來。

&ldo;可皇上卻不會如此認為，他只會認為謝檀搶了百里春晴，&rdo;張秀面目陰晴不定，&ldo;皇上讓你派人去邊塞帶回謝檀和百里春晴的屍首，季大人恐怕並未依旨行事吧?&rdo;

季邈終明瞭張秀突如其來的目的，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