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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上如何了?&rdo;夏侯公問。

&ldo;憂思不解，誰都不肯見，&rdo;子賢擔憂著說道，&ldo;如今朝堂上亂成一片了，眼看著叛軍就要抵達汴京，卻是連一個能領剩餘京軍抵抗的人都推選不出來，季邈季大人無意間提及謝檀之名，更惹得皇上大怒，好幾日都不肯上朝了。&rdo;

&ldo;我去勸勸皇上。&rdo;夏侯公道。

子賢為難地看著夏侯公，見他一臉志在必得的模樣，倒也忽而安心了不少，便開了門，又小心叮囑著：&ldo;皇上近日脾氣不好，您可擔心點啊。&rdo;

夏侯公點點頭，步入其間，繞過屏風，就見肖衍一臉頹敗地半伏在書桌前，摺子散了一地，更有濃烈酒氣從身上散出，才見肖衍手中還拿捏著一個酒壺，一滴一滴地酒水滴落到書面一份奏摺上，墨跡暈開。

&ldo;皇上?&rdo;夏侯公小聲喚了一句。

肖衍這才緩緩睜開醉眼惺忪的雙眼，迷迷濛蒙地看著夏侯公，硬從嘴角擠出了一點笑，卻又苦澀地落下兩行淚：&ldo;您不是說相思甚篤，總能相見的嗎?可她如今死了，朕還如何與她相見……&rdo;

夏侯公低頭沉默看了肖衍半晌，而後低語：&ldo;快了。&rdo;

&ldo;快了?&rdo;肖衍勉力撐起沉重的腦袋，&ldo;是朕快死了嗎?也罷也罷，死了也好……朕做不了一個好皇帝，天下將傾，不如讓位給肖儀……&rdo;

&ldo;若我說，夫人之事是因為肖儀呢?&rdo;半晌，夏侯公吐出一詞。

&ldo;因為肖儀?&rdo;肖衍怔了一下，似乎酒也清醒了大半。

而夏侯公退卻半步，正當要開口時，只見子賢匆匆闖了進來：&ldo;皇上不好了，戚公公來報，太后暈倒了!&rdo;

☆、第七十六章 故秘

太后氣息奄奄，睡在床榻上，雙目緊閉，喘息急促，細汗不斷。

錦文替太后擦了汗，又手忙腳亂地端來宮人遞來的藥湯，路過肖衍跟前時緩了腳步，微微嘆了口氣，低言道：&ldo;皇上聽我一言，縱使您現在恨毒了太后，但太后終歸是您親娘，您也曾說過生養之恩甚大，為了一個女子，難道真要逼得母子關係恩斷義絕嗎?&rdo;

&ldo;若不是看在生養之恩的份上，朕殺的，可不止那些人了……&rdo;肖衍咬牙撂出狠話，如這寒露霜降，冰涼不已。

錦文不住一哆嗦，也知自己再也勸不住什麼，心頭悲涼，只嘆當初太后的確太錯估了肖衍的長情，一步錯，步步錯，逼到了這母子之間近乎視為仇人的程度。

只是太后更未料及派人前往邊塞刺殺百里春晴，竟然會將謝檀也錯殺了，如此一來，給肖儀找了藉口，領軍攻向汴梁，直指延福殿，號稱是要替謝檀報仇。而南平雖是天下不穩，大小動盪不斷，卻是從未有人膽敢直接起兵造反。

不論肖儀最後是勝是敗，天下之間有謀逆之心的人只會得見甜頭，將來如何，恐怕更是不堪想像……

錦文小心地餵了太后湯藥，太后蹙眉輕咳了幾聲，才睜開了雙眼，眼中卻只映入了錦文焦急的臉，不堪地拉住錦文的手：&ldo;衍兒呢?&rdo;

錦文許久未聽太后如此喚肖衍，心頭酸了酸，回頭才發現肖衍不知何時已離去，更替太后感到悲從中來，只能寬慰道：&ldo;您睡著的時候，皇上來看過您了，只是前朝政務繁忙，便也沒那麼多功夫，太后您得理解皇上啊&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