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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除太子身份,田野覺得,隋衡行事風格,更像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土匪。
且是披著一張十分俊美瀟灑皮囊的土匪。
田野想起了初入隋都時,田闋的警告,他那時雖也覺得隋國太子不宜得罪,可萬萬沒料到,對方手段如此黑。
「殿下,這是何意?」
田野硬邦邦開了口。
隋衡舉著酒盞站了起來,輕飄飄道:「孤近日打算攻齊,思來想去,委實沒有比二位更合適的先鋒官人選了。」
!!
田野田嬰同時大驚,露出驚詫色。
攻齊?!
隋國,竟然要攻打齊國?!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他們之前沒有聽到一點風聲?!
隋國不是正忙著和江國和談麼?怎麼突然就把矛頭對準了齊國!
隋衡像看出了他們波瀾壯闊的心緒,好脾氣解釋道:「這也是孤一時興起,臨時作出的決定,嚇著二位了?」
「不過打仗這種事,擇日不如撞日,孤夜觀天象,這兩日,天狼星恰在東方,齊都之上。孤思來想去,孤這三十萬大軍陳列在此,閒著也是閒著,倒不如順應天意,為民除害去。」
齊都有何害,天下皆知。
然而齊國兵強馬壯,縱使世人看不慣烈王暴虐荒淫舉動,也無人敢輕易舉兵攻打齊國。
除了這個瘋子一般,不按常理出牌的隋國太子。
田嬰聲音都有些變調:「殿下,該不會是開玩笑吧?」
縱使隋衡有三十萬青狼營精銳,可齊都並不比暮雲關好打,甚至因為段侯這個兵器鑄造高手的存在,在守城器械上,要更勝暮雲關。
隋衡搭上他肩。
「你瞧著孤像是開玩笑麼?」
田嬰不敢輕易發表意見。
隋衡笑道:「孤這也是在給二位謀出路,不給孤當這先鋒官,二位莫非就打算帶著那三百殘兵,回齊都向齊王復命麼?」
「以齊王的脾氣,只肖孤稍微使些手段,二位恐怕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田嬰田野俱心底一寒。
對於武將來說,無論何等理由,兵敗就是原罪。齊國不缺猛將,而齊王年輕時勇猛好戰,最看不起的便是殘兵敗將,他二人這般狼狽回去,很可能要受到重罰。
這也是這段時間二人垂頭喪氣,提不起心勁的另一樁重要原因。
隋衡慢悠悠道:「孤就不一樣了,孤這個人,不論出身,不論過往功績,唯才是用,只要二位能助孤拿下齊都,孤立刻封你們上將軍之位。」
「到底該如何選,二位都是聰明人,想來不用孤多費口舌。」
田嬰感到絕望。
這個隋國太子,哪裡是讓他們做選擇,分明就差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讓他們點頭答應。
他若敢說一個不字,只怕今日都無法豎著走出這座大帳。
兩人對望一眼,只能道:「我們願意聽從殿下差遣。」
隋衡給二人各斟了一盞酒,道:「兵貴神速,喝了這杯壯行酒,今夜,二位便隨孤一道出發吧。」
田野田嬰不敢拒絕,只能不知滋味地喝了。
喝完酒,隋衡讓人將田嬰帶下去,獨留了田野。
田野心中惴惴,不知隋衡又要找他什麼麻煩,他真是怕了這個心狠手辣的隋國太子。
隋衡讓他在案後坐下,然後命人取來了紙筆。
田野越發不解。
隋衡道:「之前你提過的,被田猛奪走的那名坤君。還記不記得,除了田猛外,他都曾落入過哪些人手中?」
田野一愣,沒想到是此事。
他完全不明白隋衡為何會問起這個,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