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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著屋內有一道濕淋淋的腳步痕跡,墨盒子中的如意墜子也已不在,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做夢,而是那個人真的來過。
只是……
只是這個人,實在太過莫名其妙!偏要說自己的屋子破?這還用說嗎?是個人都知道!
徐若瑾只覺得心裡這口氣憋悶的喘不過來。
長的好看就能出來嚇唬人?
什麼救命恩人,簡直就是神經病!
「神經病!」
徐若瑾回到床上躺下,忍不住出聲謾罵一句才閉上眼睛。
屋外隱藏於角落中的人聽到此句,拍拍懷中的那個如意玉墜,悄聲無息的收起腰間的刀。
何時他也會心軟了?
他腦中浮現出她夜色中晶瑩閃亮的眼睛。
跨越牆頭,翻身離去。
第八章 三弟
徐若瑾翌日清晨天還未亮就醒過來。
想到昨晚的那個人,她只冷哼半晌,便打算徹底的把這個人拋開。
如意墜子他也已經拿走了,救命的謝意也說了,還有什麼可想的?
還是想想今日上課的事才是正理!
春草自當不知道昨晚發生了這麼一件事,只看著二小姐臉色不愉,也不知為什麼。
時間不早,她找了一套乾淨的衣裳為徐若瑾換好,主動去廚房取了早飯。
陳婆子昨兒受了那麼一通驚嚇,今兒不敢有分毫的剋扣,但凡是好吃的都端了來。
看到舒心的飯菜,徐若瑾心中的怨懟散去,與春草相視一笑。
雖然沒說半個字,主僕二人的心卻往一起貼的更近。
吃用過早飯之後,徐若瑾便帶著春草前往二弟的院子走去。
徐家算上徐若瑾本人,一共有子女三人。
大哥徐子麟已年過二十,如今在縣衙掛了個閒差,也是靠父親的面子混日子;
三弟徐子墨今年十三歲,比徐若瑾小二歲,只有個童生資格,還是徐老爹拿銀子買來的。
一家子沒一個靠譜拿得出手的人,父親也不過是個九品芝麻官。
張家的老爺子乃是當朝五品吏部的要職官員,即便嫁的是他的孫子,那也不該是自家能巴結得上的。
徐若瑾很是納悶,張家人既然瞧不起徐家,為何還要與自家結親呢?
難道是被父親抓了什麼把柄、不得不從?
可一個在縣城、一個在京都,壓根兒都挨不上啊?
何況張家祖宅在中林縣,連縣太爺都格外敬著張家,自家父親根本輪不上說句話。
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奇怪,但沒有人會給她答案……
徐若瑾撂下心思不再多想,她即便知道這個答案又能怎樣?
若不想任人驅使,讓活便活,讓死便死,那就只能自己強大起來。
知識就是力量,好歹先把識字學會吧?
雖然昨兒看了半晌才發現這時代的書本都是繁體字,但也只能憑著記憶把《三字經》讀順,真想信手拈來還是要從頭學起。
進了三弟徐子墨的院子,徐若瑾不由得驚愕起來。
她住的小院之前是雜物院,與三弟的院子完全沒得比了。
花草山石、涼亭水榭雋秀雅緻,蜿蜒的小水渠中數十條錦鯉在悠哉遊走,水上漂浮的草葉上有一隻小指般大的螞蚱,聽到腳步認生,便蹦到一旁的草叢中不見蹤影。
正屋門口的籠子中養了一隻哈巴狗,肥胖短腿兒,好像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見到徐若瑾和春草也不過努力的抬了抬眼皮,哼哧兩聲又繼續趴著不動。
「我算是明白什麼叫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了,平常心,一定要有平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