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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報的，我是胡執。&rdo;對面的聲音很緊張，&ldo;您昨天聯絡我們，說想聊聊後續報導跟進的事？&rdo;

&ldo;哦……那個啊。&rdo;

陳禮的聲音透著拖懶，她清清嗓子，刻意停了會兒才說：&ldo;不好意思，我們快要動身回去了，接下來幾天可能沒大有時間。&rdo;

&ldo;啊，這樣。&rdo;胡執的聲音明顯急促起來，&ldo;那您……您今天有空麼？或者明天？十幾分鐘就行，咱們進行個簡短的採訪？當然如果不耽誤您的話……&rdo;

陳禮無聲地勾起嘴角。

通話裡滴滴兩聲，她看了眼手機，聲調很隨意：&ldo;我得看一下才能答覆你，這邊進了個電話，你稍等。&rdo;

胡執忙不迭地說好。

話落，陳禮劃開螢幕上另一個接通鍵，是老刀。

&ldo;什麼事？&rdo;

&ldo;跟誰聊呢，打兩個都沒通。&rdo;

陳禮聽見他打了個哈欠。

&ldo;這邊兒一個小記者，逗他玩兒呢。&rdo;停了一下，陳禮說：&ldo;還沒起？&rdo;

老刀含糊地應了一聲：&ldo;這就起了。&rdo;

陳禮皺皺眉，說：&ldo;行，那你記著吃早飯。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掛了。&rdo;

&ldo;沒大事兒。&rdo;

&ldo;那我掛了。&rdo;

&ldo;嗯……哎。&rdo;

就在陳禮要扣的時候，老刀臨頭叫住她，電話又回到她耳邊。

&ldo;什麼。&rdo;

&ldo;別瞎玩兒，聽見沒有。&rdo;

&ldo;……&rdo;

陳禮沉默。

&ldo;聽見沒有。&rdo;

忽然嗤了一聲，陳禮說：&ldo;知道了事兒逼，吃你早飯去吧。&rdo;老刀滿意這個答覆，很快掛了電話。

迅速切回另一邊，陳禮低叫了一聲，&ldo;胡記者。&rdo;對面立刻響應。

&ldo;在！在，您請說。&rdo;

陳禮又無聲笑起來，聲音卻不再疏懶。&ldo;我看了，今下午六點後有點兒時間，我們可以約個地方見面，順便吃頓飯。&rdo;

&ldo;好的，謝謝您！&rdo;

胡執的聲音溫和而歡快，陳禮覺得好像見著一百隻大麥丹犬在地上蹦噠。

她抬眼望見不遠處從院外走進來，站住等她的左忱，起身說：&ldo;掛了吧，我把坐標發給你。&rdo;

收起電話，陳禮走到左忱身邊拉住她，任她抿嘴看著自己。

陳禮說：&ldo;怎麼了？跟看傻逼似的。&rdo;

左忱說：&ldo;……你現在就笑得像個傻逼。&rdo;

陳禮反而笑得更厲害。

左忱的臉更冷了。

她很快轉身往醫院裡去，沒等邁步，陳禮死皮賴臉把她拉住。左忱順著她的勁兒回頭，表情裡寫滿了有屁快放。

斟酌了一下，陳禮說：&ldo;今下午我有事兒，晚上也不一定回得來。&rdo;

左忱先挑了挑眉，接著五官鬆開。

她說：&ldo;那個記者。&rdo;用疑問念出了陳述式。

陳禮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