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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拖了個凳子,跟左忱臉沖臉坐著,邊想邊慢慢說:&ldo;我問了家裡邊的律師,讓他幫著看看,他說晚上給我回信。燕國慶那邊,從發律師函到起訴應該是沒問題,就是後頭有點麻煩,不過這個你不用操心。&rdo;
左忱嗯了一聲。
&ldo;至於……那邊說短期內不大行。&rdo;陳禮無意識掃了一眼蘇粒,&ldo;兩年之內不能放棄或者無故轉移撫養權,不然讓人抓住了可以提起公訴。&rdo;
左忱忍了兩忍,沒忍住,皺起眉。
沉默片刻,陳禮垂下眼,深嘆了口氣,&ldo;小忱兒,真對不住。我本來只想咱倆都不要孩子,年齡又到了,我……&rdo;
她接著又說:&ldo;剛才我讓公司那邊給你加了5的股,你回去簽字就行。&rdo;
&ldo;……&rdo;
左忱的眉皺得更深。
但沉默片刻,她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兩人一時之間都不說話,病房中一片靜默。
過了一會,陳禮伸手掏口袋,煙盒拿出來了左忱才反應過來,伸手攔住,&ldo;孩子。&rdo;
陳禮愣了下,視線順著左忱滑向蘇粒。
三人的目光匯在一起,或瑟縮或淡漠的相觸,停留,又緩緩落下。
左忱收回眼站起來,走到床頭,她從牛皮紙袋裡抽出張紙,放在蘇粒面前。
她說:&ldo;蘇粒。從今天起,你叫蘇驚生。&rdo;
蘇驚生沒有反駁,它也無從反駁。
左忱讓它看清了自己的名字,把紙收回紙袋中,轉身出去給它辦轉院手續。
陳禮看著這一幕,忽然無比真實的感受到一種荒謬。
這個男女未知的,傷痕累累的責任,只因為她自身的慫恿,加之些許飄渺的同情,就此即將成為左忱的負累,進駐她全部的生活。
而她卻什麼都沒說。
她只是抽出那張紙,她說從今往後,你叫蘇驚生。
陳禮緩緩站起身,發不出一語。
第7章
蘇驚生的情況,讓左忱的行程稍微出現些變化。
她原本預定在青海四天,接到人後四處逛逛再回去,剛好為往後漫長的相處磨合,拉開一個起始。
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另一方面而言,蘇驚生的身體也的確不允許。
剛被收治的前三天,醫院給它下了兩張病危通知,長久的虐打,飢餓和缺眠,加上剛入院時大面積灼燒壞死的消化系統,蘇驚生甚至一度瀕死,推進手術室差點就沒再能推出來。
燕雲壓根付不起手術費,是醫院單方面推遲了費用的繳付時間,才給左忱後續財力的及時填補容出了餘地。
而最初五年的教育缺失和放養,則讓這個孩子在該懂的事上一竅不通,不該懂的事上觸類旁通。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這都是場昂貴而失敗的投資。
陳禮默默地想著,把菸頭踩滅,踢到垃圾箱邊上。
上午十點陽光很好,她在住院樓下找了個花壇倚坐,風雖然銳,四周卻不算太冷。
陳禮背朝著住樓,眯眼強迫自己清空大腦,什麼也不多想。坐了有五分鐘,她身上開始顯出一種少見的懶散來。
她酒紅色的短髮麥苗一樣在風裡來回,坐了半晌,就在她打算再抽根煙時,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陳禮接起來。
&ldo;餵。&rdo;
&ldo;喂,那個,陳小姐您好,這邊是西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