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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姨把菜端上桌，擦擦手問他：&ldo;小驚生等不等左小姐吃飯啊？&rdo;

蘇驚生還沒說話，浴室裡左忱的聲音就出來，又遠又悶。

&ldo;你先吃吧，多喝點湯。&rdo;

紅姨把熬的高湯盛出來一碗給蘇驚生擺上，蘇驚生小聲道謝。她說：&ldo;左小姐心疼你，怕我年紀大了記不住，還打電話提醒我，你可得多喝點。&rdo;

蘇驚生笑一笑，軟軟地說好。

紅姨已經小六十了，頭髮剪短燙了灰的卷，身體更發福。

人年紀一大脾氣就黏，比從前也絮叨，左忱手夠不著的時候，她就承包了蘇驚生隔輩的親情，待他一直很好。

三個天南海北沒絲毫血緣的人，客客氣氣一塊過了近十年。

蘇驚生說：&ldo;紅姨，你吃一點吧？&rdo;

紅姨說：&ldo;你吃吧，我裡頭還看著別的，新廚房用得不順手，得習慣習慣。&rdo;話落她又回廚房裡去了。

蘇驚生吃了一會，起身拿只空盤子盛了菜，去敲浴室的門。

左忱沒有應聲。

蘇驚生推門進去，她衣服都沒脫，閉眼靠著浴缸，散的長髮半搭在裡頭，洗了一半乾一半，上頭還有沫子，地上的手機一會一亮，訊息就沒斷過。

就是這種時候。

蘇驚生清晰地聽到左忱的背脊咯咯直響。

蘇驚生把盤子擱在洗臉臺上，挽袖子幫她撈頭髮，小心搓搓乾淨。

左忱眼都沒睜，低聲說：&ldo;吃飽了？&rdo;

&ldo;嗯。&rdo;

蘇驚生擰乾她的頭髮，四肢著地跪爬著，貼得離她很近。他的嘴裡有玉米味，香香的，和話語一塊吹在左忱臉上。&ldo;我拿了燉玉米過來，還有海蓉，你吃一點吧。&rdo;

&ldo;……&rdo;

&ldo;我只拿了一點。&rdo;

左忱睜開眼，吸口氣撐著坐直。蘇驚生把盤子給她，左忱接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剛吃了一口，外頭一陣敲門聲。

說是敲，不如是鑿。左忱放下盤子，蘇驚生能看見她兩頰咀嚼的力度。

她撐膝站起來，走去開門的腳步帶風，顯然知道來人是誰。

玄關跟前開鎖，拉門，不等對方說話，左忱咆哮一樣罵道：&ldo;陳禮，操/你媽的你趁早滾蛋！&rdo;

第20章

蘇驚生隱約能聽懂是在說公司規劃和分紅的事，他站在浴室門口， 看著兩個人激烈地對罵了二十分鐘， 左忱扇了陳禮一個耳光， 陳禮差點拿菸頭燙她的手。

但很快就好了， 情緒消下去，理智很快上來。

上回也是這樣。

沒多久左忱把陳禮讓進來， 兩人站著分了左忱在浴室裡喝剩的那半瓶酒，坐下吃了兩口菜。

這時候蘇驚生已經回樓上學習去了。

陳禮看了眼二樓的轉梯， 彈掉菸灰， 問左忱：&ldo;它省心不省心？&rdo;

左忱蹙眉說：&ldo;省不省心你不也不看， 別轉話題。&rdo;

陳禮夾著煙，用拇指撓撓眉毛， 說：&ldo;董事會的意思是儘量明年就上市。&rdo;

左忱的語氣梭線一樣直冷， &ldo;我問你的意思。&rdo;

陳禮說：&ldo;他媽的我又不是董事長我能有什麼意思？反正前天的會開完就基本定了， 年底你和ceo必須出方針。&ldo;

左忱沉默片刻，捏捏眉心說：&ldo;我還是不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