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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書在宮中收到他們的婚期之後,歡喜之餘,心中又有些傷感。
她記憶裡的姚軒,還是一個需得好好照顧的小孩子,可是驀然回首,已經是能娶妻的大人了。
這複雜心緒不過一閃,隨即她便開始思慮著見柳彤雲一面,二人說說話,只是她月份大了,近來愈發嗜睡,人也懨懨,一時間倒也找不出時間來,便暫且擱置了。
自大周開國以來,北方的匈奴便是心腹大患,為暫安邊患,此前幾代皇帝甚至有過和親之舉,只是近幾十年裡國力漸強,方才終止。
在後宮裡,聖上是很少說及朝政的,錦書心中有分寸在,自然也不會多嘴去問。
只是有時候,她在含元殿伴駕時也能聽幾句,倒是隱約生出幾分明悟來。
‐‐外表溫雅雍容的聖上,其實也很希望王師北上,復先輩河山的,近年來,更是有意增加軍備預算,擴充騎兵,挪移糧草,磨刀霍霍。
雖然從沒有對她提過,但錦書還是能感覺出他骨子裡隱藏的熱血與期許,以及對於周軍西出漠北,封狼居胥的渴望。
哪個男人心裡,沒想過佩吳鉤,復山河的野望呢。
只是到了今年,他才有意要將這事提上日程罷了。
現下不過三月,離冬月寒冰覆地,難以前行的局面還有大半年,有足夠的時間去籌劃。
早在年前,聖上便宣了心腹武將還京,近來又屢屢召見軍中臣子,隱約有動兵之意,繁忙的很。
除去晚間時候能回甘露殿看看她,他別的時間都留在含元殿裡,同幾個臣子商討來日行軍路線,與輜重糧草的徵收轉運。
這上邊的事情錦書沒什麼能幫得上的,便只在一側保持沉默,約束後宮妃嬪,不叫他憂心,又自甘露殿始,裁減後宮四成用度,以充軍資,或多或少的,都算是一份心意。
這畢竟師出有名,妃嬪們私下裡嘀咕幾句,明面上卻不敢說什麼。
錦書早知她們不喜自己,倒也不在意這幾句酸話,左耳進,右耳出,只當做沒聽見便是。
這日上午,她起身時便已經不早,聖上早已離去,將她被角掖得嚴嚴實實,倒是仔細。
錦書掀開帷幕看了一看,方才察覺外邊天色大亮,怕是有些遲了,連忙坐起身來。
‐‐今日是六宮來問安的日子,她起的晚了,怕是得叫人等。
&ldo;怎麼也不叫我,&rdo;伸手為自己佩上東珠的墜子,她低聲斥責:&ldo;六宮還在等著,你們就這樣眼看著。&rdo;
&ldo;娘娘恕罪,&rdo;紅葉為難道:&ldo;聖上走的時候吩咐了,說娘娘月份大了,人也沒精神,不許我們過來攪擾……&rdo;
&ldo;罷了罷了,也怪不得你們。&rdo;她們夾在中間,也是難做,錦書也不苛責,簡單的盤起髮髻,稍加修飾,便扶著腰,往前殿去了。
六個月大的肚子,行走時已經很明顯了,她穿的寬鬆,人又婀娜,更加顯的厲害。
因為承安與三皇子打架那件事,賢妃的臉面都被扔到地上去了,加之聖上維護皇后,更是不敢顯露怨艾,只是繼續稱病,在披香殿裡躲了一個多月,方才出來見人。
今日來請安時,她同諸多嬪妃等了許久,皇后也不至,年輕些的有些沉不住氣,她卻覺得有些諷刺了。
早在之前,吩咐一眾宮妃等著擺譜兒的人還是她,到了這會兒,便是姚氏了。
風水輪流轉,果真有它的道理在。
然而她的資歷畢竟擺著,心中不豫,卻也沉得住氣,只面色淡然的等著,不顯露一絲急躁。
只是在看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