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頁(第1/2 頁)

陸鮮衣無語，轉頭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ldo;你看她現在這樣還能值嗎？下個禮拜她雙倍補回來行嗎？&rdo;

陳釉也不好意思翹了值日，猶豫地說：&ldo;要不，我歇一會兒，說不定等下就好了呢？&rdo;

蹲在他面前的男孩回頭用威脅的眼神看她：&ldo;那我不管你了啊？我走了……&rdo;

&ldo;哎！別別別！那我跟你回家！&rdo;陳釉立刻把手搭在他肩上，放心地靠伏在他背上，被慢慢站起來的他把住兩腿的膝窩後，她怯怯地說，&ldo;我回家就把你的衣服洗乾淨……洗乾淨了再還你……&rdo;

男孩沒回答她，沉默地把她背出了教室，背過了長長的白色走廊，背到了披滿夕陽鎏金的大馬路邊。

走了好久的路，他突然問她：&ldo;還痛嗎？&rdo;

趴在他肩膀上的她掉下一滴眼淚，抬手抹掉，乖巧地說：&ldo;好一點兒了。&rdo;

離家還有好遠的路啊，就連從這裡走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好像都要花很長時間。陳釉在他背上被搖搖晃晃，盯著遠處背著霞光飛翔的雲。學校廣播聲和鈴聲的空曠迴音越來越小，她聽見他低聲咕噥：&ldo;愛哭鬼。&rdo;

陸鮮衣長久地陷入回憶，齊笑笑拽了拽他白大褂的袖子，才把他從記憶漩渦中拉出來。

快下課了，進到院子裡背書閒聊的學生越來越多。

齊笑笑問他：&ldo;暑假那個去山東做志願者的活動你是不是也報名了？&rdo;

陸鮮衣沉默地點點頭。

這是前陣子輔導員鼓勵他們參加的活動，不僅可以加學分，還有酬勞獎勵。內容比較簡單，就是跟著一些有經驗的醫生去山東的貧困山區給那些孤寡老人和留守兒童提供簡易的醫療檢查和幫助。他們雖然沒學多少臨床知識，但是測量血壓和聽診心跳這些操作還是可以上手的。

老張放了暑假就只想呆在家裡，所以對陸鮮衣毫不猶豫報名的行為很不理解：&ldo;放假了還整那些東西幹嘛？最後又加不了多少學分……&rdo;

陸鮮衣無法回答，就是覺得想逃避些什麼，所以看到報名錶時，眼睛都沒眨，就低頭寫上了自己的學號和名字。

齊笑笑興奮地笑：&ldo;太好了！我也報名了！我們可以一起！&rdo;

尖銳的下課鈴響起，傳到這間位於校園偏僻一角的實驗室。大部分學生在習慣了摸大體之後，感官和心理都已經麻木，也不顧及什麼噁心不噁心，聽見下課鈴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了白大褂往食堂沖。

陸鮮衣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把書往包裡一塞，背上包就往外走。

齊笑笑有些慍怒地跟在他後面：&ldo;你怎麼都不理我？！&rdo;

&ldo;你去食堂吃飯嗎？！&rdo;

&ldo;哎！陸鮮衣！&rdo;

回答她的，只有無盡的沉默，和再次重複的下課鈴聲。

……

陳釉今天下了課沒直奔宿舍，而是跑到學校門口迎接兩位思念已久的&ldo;貴客&rdo;。

卓耳技藝已足夠精湛，攢了不少的錢，決定到上海來自己開個紋身工作室發展發展。陳瓷便決定先跟她合夥，順便找找有沒有別的更適合自己的工作機會。今天是她們一起來上海的日子，下了高鐵第一件事就是先來找陳釉。

卓耳把頭髮剪短了，顯得更幹練英氣，不像以前瘦得那麼營養不良，臉上恢復了不少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