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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覺非,我不要這樣……”淳于翰哭得肝腸寸斷,只是抱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開。
荊無雙看著寧覺非臉上的溫情笑意,不禁暗自嘆息,心中酸楚,眼中似也隱有淚意。他策馬上前,向他們伸出手去,柔聲道:“景王爺,過來吧。”
淳于翰萬般不捨,只是扭身不肯。
寧覺非一使勁,將他提起來,遞了過去。
荊無雙神情複雜地看著寧覺非,伸手接過拼命掙扎的淳于翰。
寧覺非也看著這個英氣勃勃,對自己情深意重的大哥,眼光中滿是“保重”之意。藉著淳于翰的身子擋住那些南楚士兵的視線,他緊緊握了握荊無雙的手,隨即放開,再衝他重重一抱拳,隨即撥轉馬頭,疾馳而去。
淳于翰哭得更厲害,剛要張口大叫“覺非”,荊無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邊輕道:“王爺,你切記不能再表現出喜歡他,否則訊息傳到都城,朝中必會大譁,屆時你母妃和外公定會十分為難。”
淳于翰看著寧覺非疾速遠去的身影,不敢再出聲呼喚,卻一直淚落如雨。
“烈火”去勢極速,寧覺非隨意束住的黑亮長髮在風中飛揚,淺藍色的長衫在初夏的陽光中顯得鮮豔欲滴,一人一馬在青山之間賓士而過,仿若正乘風歸去。
片刻之間,荊無雙身後的那群南楚官兵已湧上前來,有一人大聲命令道:“放箭。”
立刻,數十支箭矢疾射而出,直奔寧覺非而去。
淳于翰急得尖叫起來:“不許放箭。”
卻是無人理會,第一輪箭放過,第二輪箭又接踵發出。
荊無雙看了一眼下令的人。此人是他的副將“穿雲箭”趙倫,卻不是他的人,而是遊虎臨行時留下的,說是此人鎮守燕北多年,熟悉情況,因此留下來輔佐於他。荊無雙一直與此人相敬如賓,此時見他越俎代庖,擅自下令,卻因是放箭殺敵,名正言順,也不便出言喝斥駁回。
寧覺非傾聽著空氣中傳來的嗖嗖聲,腳下猛磕馬腹,帶著“烈火”貼向道路左側的山壁,同時回身揮刀疾斬,將正對著自己而來的少數幾支箭劈飛,大部分箭矢則擦著他們飛過,均落了空。
剛閃過第一輪,第二輪箭又至。
寧覺非手中刀寒光閃爍,舞成一團光輪,將箭悉數斬落。
“烈火”已越奔越遠,眼見就要奔出弓箭的射程。
趙倫手中拿的是自己的鐵胎硬弓,前兩輪已看出寧覺非的身手,此時張弓搭箭,卻是同時發出三箭,夾雜在第三輪射出的箭中,直奔前面那一人一馬的上中下三路。三箭發過,又發三箭,繼而再發三箭。這三輪箭去勢極速,竟是後發而先至。其箭術之精,力道之強,實不愧是燕北七郡聞名遐邇的神箭手。
寧覺非聽著來者不善,電光石火間已決定護住馬和自己的後心要害。
趙倫的那九箭均挾帶著極大的力量,寧覺非全力揮刀,在箭雨中堪堪劈開了七支利箭,最後兩支箭卻再也避不過,只得勉強移開毫釐,隨即被箭矢插入右肩和右肋。
“烈火”速度始終不減,一直髮足狂奔,南楚官兵射出的箭便再也追不上他們了。
看著兩支利箭射中,寧覺非身子一晃,淳于翰和荊無雙都同時一陣劇震。
荊無雙定定地看著前面的人與馬疾衝下嶺,這才緩緩地鬆了口氣。
自離開寧覺非的懷抱,淳于翰便一直心痛如絞。他抽噎嗚咽著,兩眼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遠去的那個人。當箭雨射出之時,他的心裡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和衝動。他害怕寧覺非受傷,他情願自己去擋在那些箭的前面。
在這個初夏的正午,在塞外的微風中,這個驕縱懵懂了十八年的孩子忽然明白了寧覺非曾經對他說過的那種陌生的感情——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