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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漆黑一片,卻在此時響起一陣叫好,整整齊齊、氣壯山河。爾後演講的人消停了,一幫年輕人也就跳著散開,奔向實驗室,跑到地質所,投身自己的研究中去了。
&ldo;現在的學生,跟咱們可真是不一樣。&rdo;秦遠泛擦了擦眼角,望向窗外那群四散的少男少女,&ldo;等著吧,等日出。&rdo;
破曉前,秦遠泛回屋了,裴山也迎來了他苦思冥想的人。
夜色四合,平日裡嘰嘰喳喳的學生們也都入了夢鄉。最近沒什麼炮火聲,大家都睡得安穩,裴山卻輾轉反側起來。
因為他接到訊息,唐立言今晚到雲城。
雖然唐立言是跟隊來的,不可能來這兒,但裴山還是抱著第二天就能相見的期待,翻來覆去把那個情形想像了好久。
其實在此之前,更深邃的思念纏著他好多年。來雲城的一千多個日夜裡,他數不清多少次誤把窗外的雨聲當作腳步聲,更不知多少次看錯枯樹的影子,以為是那人來找他了,便急急忙忙下床跑到院子裡。
冬天那會,發起夢來,他赤著腳踩到雪上才被凍醒,明白這裡並沒有他的之白。自那以後他的腳生了凍瘡,一破就流膿,而夢裡人就好像捨不得饒他睡眠,再也沒來過。
因此,這時候裴山又聽到咚咚的聲響,只當是那人的幻象又來作祟,翻了個身,沒打算管。可敲門聲卻越來越重了,急急地拍了好多下。
&ldo;小山,你睡了嗎?&rdo;
是唐立言的聲音!
裴山猛然坐起,連外衣都顧不上穿,跌跌撞撞跑去開門。天灰濛濛的,本不該有什麼亮,但他確信,來開門的那一瞬,他看到來人的周遭,都泛著叫人心動的光。
&ldo;之白?你……來了!&rdo;裴山死死握著來人的手,眼睛幾乎要把人看穿。
是真實的。溫暖的、完整的唐立言,真真切切站在他面前。年輕人幾乎脫胎換骨,原先有些青澀的輪廓出落得稜角分明。許是沒來得及收拾自己,胡茬冒了頭,深邃的眼窩旁還沾著飛土。
他一下子就濕了眼眶,還沒開口,就被年輕人拉進懷裡,以與他一樣的力度反覆揉搓,像是要按進自己的身體裡。
他們關上門,抵在門框上接吻。沒人管誰瘦了、誰長高了、誰泣不成聲了,只把這三年多的思君不見化進一個又一個吻裡。
他們的眼淚一路流到彼此的衣領裡,他們的手緊緊相握,他們抱著、笑著,一面拿手去關窗開燈,一面又不願分開一絲一毫,好幾次都磕到了牙齒。
&ldo;小山……&rdo;
&ldo;小山!&rdo;
&ldo;在這。&rdo;
唐立言似是也不信這場景是真是假,含糊地叫了好幾次先生的名字,另一個人也就寵溺地回應著,直到兩個人都氣喘吁吁,醉倒在床邊。
床很小,床尾還放了好多書,但這於二人沒什麼影響。抓緊時間辦完事,二人就貼在一起,腿弓著,睡得倒也自在。
裴山被人從後面抱著,聽突然出現的人說話。
唐立言說他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其實申請已經打上去,師座也口頭答應過,就是書面檔案還沒下來。他實在等不及,乾脆翻出圍牆,連夜趕過來。
&ldo;不會被罰嗎?&rdo;裴山聽完,冷汗都快嚇出來了。他知道精兵隊素來管得嚴,生怕唐立言因為這種事情被人抓住把柄。
&ldo;所以我得出操前回隊裡,不被發現就行。&rdo;
裴山便不敢睡了,強睜著眼,恨不得把這些年沒看過的景象統統印到眼裡,&ldo;你膽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