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困難的時候!傻瓜!……你在‘水晶宮’幹什麼了?立刻說出來!”
“讓我走!”拉斯科利尼科夫說,想從他身旁過去。這可把拉祖米欣惹火了:他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
“讓你走?你竟敢說:‘讓我走’?你知道現在我要把你怎麼樣嗎?我要一把抱住你,把你捆起來,夾在腋下把你弄回家去,鎖起來!”
“你聽我說,拉祖米欣,”拉斯科利尼科夫輕輕地,看來完全平靜地說,“難道你看不出我不願領你的情嗎?何苦偏要施恩於……根本不領情的人?對你的關心,他覺得根本無法忍受,對這樣的人,你何苦偏要關懷備至?在我剛開始發病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找到我?說不定我倒很高興死呢?難道今天我對你說得還不清楚嗎:你是在折磨我,你讓我……煩死了!你當真願意折磨人嗎?請你相信,你這樣做的確嚴重妨礙我恢復健康,因為這是在不斷地惹我生氣。為了不惹我生氣,佐西莫夫剛才不是已經走了嗎。看在上帝份上,請你也別管我了!最後,請問你有什麼權力強制我,不讓我自由行動?難道你看不出,我現在說話,神智是完全清醒的嗎?我求求你,請你教導我,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你不再和我糾纏,不再為我做什麼好事?就算我忘恩負義,就算我行為卑鄙吧,不過請你們大家都不要管我,看在上帝份上,請你們都別管我!
別管我!別管我!”
他一開始說話是平心靜氣的,事先就感到把滿腔惡毒的怨氣發洩出來的那種快樂,可是到末了,卻氣得發狂,上氣不接下氣,跟不久前和盧任說話時一樣了。
拉祖米欣站了一會兒,想了想,放開了他的手。
“你滾,見鬼去吧!”他輕輕地說,幾乎是陷入沉思。“等等!”拉斯科利尼科夫正要走,他又突然吼叫起來,“你聽我說。我要告訴你,所有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隻會空談和吹牛的傢伙!只要你們一遇上點兒不順心的事,就像下蛋的母雞一樣,嘮嘮叨叨,嘀咕個沒完!就連嘀咕起來,也是剽竊別人的詞句。在你們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兒獨立生活的影子!你們都是用鯨蠟膏做成的,血管裡流的不是血,而是乳漿!你們當中的人,我一個也不相信!在任何情況下,首先引人注目的就是,你們似乎都不像人!等——一——等!”看到拉斯科利尼科夫又要走,他加倍狂怒地大喊一聲,“你給我聽完!你知道,為慶賀我遷入新居,今天有人來我家聚會,也許現在已經來了,我讓舅舅留在家裡招待客人,——我剛剛跑回去一趟。那麼,如果你不是傻瓜,不是惹人討厭的傻瓜,不是愚蠢透頂的傻瓜,不是和大家格格不入的怪物……你要知道,羅佳,我承認,你是個聰明小夥子,可你是個傻瓜!——那麼,如果你不是傻瓜,今天你還是上我那兒去,坐一個晚上,總比白白地磨破鞋底要好一些。既然你已經出來了,那就一定得去!我給你弄把軟綿綿的扶手椅來,房東那裡有……喝杯茶,和朋友們聚會聚會……啊,不,我要讓你躺到沙發上,——那樣也還是跟我們在一起……佐西莫夫也要去。你去嗎?”
“不去。”
“你—胡—說!”拉祖米欣忍不住高聲吼叫了起來,“你怎麼知道不去?你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而且對這種事,你什麼也不懂……我像這樣跟人吵架,吵得誰也不理誰,已經有上千次了,可後來又和好如初……感到慚愧了,就又去找人家!那麼你記住,波欽科夫的房子,三樓……”
“為了得到施恩於人的快樂,您大概肯讓人揍您一頓吧,拉祖米欣先生。”
“揍誰?揍我!只要有人膽敢這麼想一想,我就擰掉他的鼻子!波欽科夫的房子,四十七號,官員巴布什金的住宅裡……”
“我不去,拉祖米欣!”拉斯科利尼科夫轉身走了。
“我打賭,你一定會來!”拉祖米欣對著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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