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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德摘下帽子，拍拍他斑白的頭髮，輕輕走到廚房。

芬利森坐在椅子邊上，彈了彈下巴。他的指甲像冰塊一樣方正，像芥末石膏一樣暗黃。他比西伯德老，卻沒西伯德好看。他眉頭緊縮，像一個經驗豐富的警察對案子沒有頭緒會露出的那種表情。

我坐了下來，說：&ldo;槍法很準，你什麼意思?&rdo;

&ldo;就是用槍殺人。&rdo;

我點了一支煙。西伯德走出廚房，又進了壁床後面的更衣室&ldo;我們知道你有私人偵探執照。&rdo;芬利森說&ldo;對啊。&rdo;

&ldo;拿來看看。&rdo;他伸出手，我遞給他我的錢包，他仔細看看，遞迴給我。&ldo;你帶槍嗎?&rdo;

我點點頭，他伸出手讓我把槍給他。這時西伯德走出更衣室，芬利森嗅了嗅我的魯格爾手槍，把雜誌啪的一聲移開，又清理乾淨槍的後膛，然後握住槍，讓反射雜誌的微弱光線可以照進槍管後膛。他低頭眯眼看了看槍口，把槍遞給西伯德。西伯德又重複了一遍上述動作。

&ldo;別以為槍沒開，&rdo;西伯德說，&ldo;槍管說乾淨也乾淨，說不乾淨也不乾淨。槍管不是在這一小時內清理的，裡面有一點點灰塵。&rdo;

&ldo;對。&rdo;

芬利森拔出射進地毯裡的子彈殼，將它摁進雜誌裡，啪的一聲把雜誌放回原地，然後把槍遞給我，我把槍重新放進我的腋窩下。

&ldo;今晚要去哪裡嗎?&rdo;他簡潔地問。

&ldo;別問我那麼多，&rdo;我說，&ldo;我小小人物知道什麼。&rdo;

&ldo;聰明的傢伙，&rdo;西伯德冷靜地說，又拍拍他的頭髮，然後拉開書桌的抽屜，&ldo;有趣的故事，專欄會喜歡的。我就喜歡那樣的，不過我就喜歡案情這樣撲朔迷離。&rdo;

芬利森嘆了口氣。&ldo;私家偵探，你今晚出去嗎?&rdo;

&ldo;當然。出去，又回來，一直都這樣。為什麼不出去?&rdo;

他沒繼續盤問上一個問題。&ldo;你之前去了哪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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