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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定連忙讓了半步,照自家主子這個架勢,搞不好這位就是未來主母,雖說身世低了些,可看主子的脾性,身世不是問題。
「姑娘不必客氣,我叫方定,有事喚我就成。」
「是。」雲鶯不敢託大,只站著,等方定離開,才在就近的一個紫檀木描漆圓凳上坐了半邊,脊背挺直,雙手藏在寬袖之下,雙腿併攏,在繡鞋中的雙足焦慮的緊了緊。
回想方才那位少年的話,方定,好耳熟的名字。
起初她一直低著頭,後邊察覺屋內只她一人,且外邊十分安靜,能聽到鳥雀在樹上的嘰喳聲,她才徐徐抬頭,小幅度的打量了一下室內。
這是一個極大的書房,小到牆角唾壺大到牆面屋頂,無一不是精緻絕倫,彰顯著主人的地位。
她的身側是一張紫檀木雕獅紋圓桌,不遠處是一座精美富麗的紫檀木仿竹節雕飛禽紋多寶格,上頭擺著的是連雲鶯聽也不曾聽過的寶物,看花了眼,斜對面是一張紅木雕三多紋翹頭案,案上擺著一盞琉璃燈,在屋內都流光溢彩,足以想像在烈日下是何等精緻。
再遠處,是一排排的書架,整齊有序,瞧著便知曉書房的主人是何等規矩森嚴。
她輕輕地偏頭,瞧見那邊月窗下擺著一張紅木雕虎紋方座榻,榻上紅木竹節棋桌散落著一盤未完的棋局,窗外正是一排在風中搖曳的翠竹。
雲鶯瞧著那翠竹,莫名想起裴公子,他似乎也喜竹,方定身上的落蘇草氣息,難不成……
「主子,您回來了。」
由不得雲鶯多想,聽聞外邊聲響,她連忙垂眸坐好,不敢再東張西望。
「雲鶯姑娘到了,正在裡面等您。」方定察覺主子聽聞這句話神色好上幾分,終於鬆了口氣,這幾日他也愁悶呢。
裴燼右手握著一把山水圖描金摺扇,左手負於身後,大踏步邁進書房,便瞧見雲鶯安靜乖巧的坐在一處,聽聞動靜連忙起身,「雲鶯見過大人。」
不管是誰,能使喚得了湯知州和將軍的人,必定是位大人。
裴燼搖了搖摺扇,輕笑開口,「雲鶯姑娘,別來無恙。」
雲鶯聽聞這熟悉的聲音,驚詫的抬頭,望進那雙深邃狹長的眼眸中,不是裴公子又是何人。
第11章 秦王「民女拜見秦王殿下。」
「裴公子……」不知為何,雲鶯先前極畏懼裴公子,可如今瞧見她最終要伺候的人是裴公子,竟莫名的鬆了口氣。
像裴公子這般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的主子,起碼比湯知州那般年紀的好太多了,畢竟她也是喜歡一副好皮囊的人。
不過裴公子那性子,雲鶯暗自咬牙,若想在裴公子身旁佔有一席之地,怕是仍需努力。
雲鶯曉得她已別無選擇,先前裴公子便想帶她離開,如今陰差陽錯,又被湯知州送到他的府上,他又怎會高抬貴手,既然躲不開,那她便得盡力討裴公子歡心,才能博得一個安穩人生。
風月女子,最擅長的不就是這個嘛。
「鶯鶯不知竟是裴公子,請公子安。」獨屬於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從雲鶯口中說出來嬌媚不已,聽的人心頭酥軟。
「起來吧,見到我你很詫異?」裴燼在紅木圈椅上坐下,有丫鬟進來奉茶,放下茶盞又很快出去。
「有一些,不過當日初見,鶯鶯便知公子非池中之物。」
那樣的氣度,絕非尋常之人,連湯知州都要親上雲樓買姑娘獻給裴公子,裴公子的下屬又被湯知州稱為將軍,這般身份,整個大豫怕是也找不出幾位。
裴燼放下摺扇,端起紅木雕雲紋茶几上的黑釉茶盞,撇開茶沫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語帶戲謔道:「當日你不是說我是西南富商嗎?怎麼,這身份很貴重?」